知道是李然来了,于是起身上前躬身道:
“夫人睡下了?”
“嗯,是的!其实……这些煎药之事只让下人去做便是了,何劳先生亲自操劳?”
李然一边说着,一边是示意医和与自己是齐平坐了下来。
而医和则是微笑道:
“呵呵,反正时辰还早,且将明日的药给熬制好,到时热一热便可以服用了。而且,这药性也是讲究个火候的,那些下人过于粗鄙,胡乱煎之,只怕是不能发挥其十分的药效。既得闲暇,索性便由在下亲自来煎吧!”
李然闻声,也是不由叹息一声:
“先生之前以看病为由,曾劝诫晋侯勤政节欲,且又寥寥数语便让赵文子是重新出山!先生对于天下局势之洞悉,亦是令人敬佩。不知先生如何看待鲁侯出逃在外之事?”
医和闻言,却是沉默了片刻:
“请恕在下斗胆,在下以为,这鲁国之疾,早已是深入骨髓,又岂止是一个季氏的缘故呢?鲁国自隐公以来,废长立幼、杀嫡立庶之事便可谓是数不甚数。要说其始作俑者,却还是宣王当年,开得一个坏头啊!”
“宣王一时戏言,让鲁武公废长立幼。而其后隐公摄鲁,桓公弑其兄隐公;自桓公之后,三桓初立,孟孙庆父连弑二君。彼时鲁国便已成千穿百孔。其后,季氏一族,历三世而摄君,至季武子(季孙宿)之时,可谓公室已衰。现如今,鲁侯虽亦是励精图治,然则正所谓‘天时不予,人复何为’?得今日之败局,不亦宜乎?”
“再说回鲁侯,如今他有国不能归,但即便是最终归了国,恐怕也很难再力挽狂澜,扭转乾坤的。而且依在下愚见……恐怕……哎,世事难料,我本是一介医者,对此或许亦是难以看透。或许,只有老阁主他,才是当真看透了吧!”
李然其实也有这种感觉,现在被医和说破,心中也是暗叹不已:
“是啊,积重难返,即便是送鲁侯归国,恐怕也是不易吧……”
医和并没有作答,只将药罐是端了起来,并放在一边。
“老阁主曾说过,天道有常,凡事都须得顺应天时,行无为而天下治。也许,老阁主就是告诫我等,一切都须得是且静观其变,顺时而为,才是最好的办法吧!”
“只是……鲁侯之所以有今日之困,然亦是难辞其咎。而且,夫人她亦是心系这个弟弟,李然自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医和闻言,又微微摇了摇头,并是叹息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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