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在这古典时代了。
所以头曼单于夜袭秦营,也从未想过放火烧营,就是惧怕那不可控制的大火蔓延。
但对赵佗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
秦军本就是来自南方的塞内之民,食五谷,治农桑,对草原并无什么需求。
他们来此,是奉皇帝之命收服昔日赵国的领土,他们要的是这片土地,补全始皇帝案上的地图。
打完之后他们就会回家,至于这片土地会变成什么样子,日后拿来做什么,其实无所谓。
秦国想要蓄养马匹,甚至移民种田,大河以南的贺兰之地就足以满足他们的需求,这片阴山草原只是个添头罢了。
反而一把火将其烧毁后,不仅能大量杀伤匈奴牧民,端了匈奴的老巢,更能带来许多益处。
比如,顺手震慑一下投降秦国的月氏人。
赵佗盯着眼前的贵霜翕侯,目中充满淡漠。
贵霜翕侯哆嗦着嘴唇,感觉这位上将军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翕侯,你可知原上之草,乃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东西。今日一把火烧尽,待到明年春雨一落,这里又将再次变成一处青绿草原。这一点,你可明白?”
译者翻译之后,贵霜翕侯颤颤巍巍的俯首说道:“明白,上将军说的是!”
“嗯,你去吧,莫要耽误时间。”
赵佗淡淡开口。
贵霜翕侯这才如释重负,带着满头的汗水退下。
陈平赞叹道:“上将军这么一弄,日后月氏人更加不敢反叛我大秦了。一旦打起仗来,咱们一把火下去,他们不管输赢都是损失惨重,做事之前更得考虑一下了。”
赵佗面容平静。
火烧草原,在历史上一直是汉民族对抗北方游牧之民的一种防御手段,特别是到了明朝更成为一种对付蒙古人的定制,几乎年年实行。
明人所谓“每于冬初,命将率兵出塞烧草,名曰‘烧荒’,乘风纵火,焚烧野草,以绝胡马。另于要害之处,毒其水草,虏不敢侵。人饮水即死,马食草即毙。”
烧荒,投毒,是明朝对付草原的两件套。
赵佗自是没狠到投毒下药,那事情太歹毒,而且明军也时有翻车的案例,所以还是纯放火的好,至少对秦国造不成什么反噬。
阴山以南是北河,北河以南是大河,再往南是库布齐沙漠,这三个巨大的阻隔带,使得大火再怎么猛烈也不可能烧到贺兰山和秦国本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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