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关爱。”允禩身子一欠忙道,“臣弟是受了些热,头晕些,今儿刚刚好了出来视事,恰就主上回来了。”“这就是缘分呐。”雍正似笑非笑,淡淡说道,“既好了,有些事还要倚重你多料理料理。允禟这几日就随年羹尧回来了,劳军的事要偏劳你了。旗人分田的事看马齐转过来的折子,仍旧是个不成。还有允、允,朕并不为惩罚他们,他们和亏空官儿们牵扯太多,在京不遵政令,怎么就怨天怨地?细究起来,他们没有罪么?这些事你该劝劝,大约他们还听你的些儿!”说着,脸上已没了笑容,耷着眼皮只啜茶不语。允禩满腹心思原也是如何应付搜园的事,没想到雍正从这头挖剔自己的不是,垂头思量了一下,拣着容易的回答道:“劳军的事臣弟和隆马二位会同十三弟不知商议过多少次了,断不致误事的。现就年部回京驻扎地,实在没个好地方,大热天儿也不宜征用民房,十三弟病着,臣弟和舅舅商议,可否请丰台大营匀着些儿,左右三千人,不是难事。”
“嗯。”
“旗人屯田的事也差不多办下来了。在京闲散没有职分的旗人三万七千多,每人分田四十亩,都在顺义密云京畿这一带。都是上好的地土,离家也近。”
“嗯。”
“至于允、允,也确有他们难处。”允禩原打算从旗人分田自种这个题目上把话岔开去。谁都知道这班子八旗子弟各有旗主,亲套亲、人连人一直癇到几个铁帽子王爷跟前,人人都不是省油灯,这上头打擂台,就引得皇帝掉转矛头和八旗旗主去对花枪,不想雍正却只一味地“嗯”!允禩无可奈何,只好咽口唾沫说道:“允在口外水土不服,常闹肚子,上回写信给十三弟,已经瘦成一把干柴,想求十三弟奏明,请旨回京调养。十四弟主上是知道的,性气高些,心里不快是有的,并没有敢怨恚朝廷,他办事还有些章法,这里我也想代十四弟讨情,回京严加管束也是可行之道。”说罢便看雍正。
雍正听了没言语,半晌才冷笑一声,说道:“朕在外头栉风沐雨,巡河工,访民情,你们敢情坐在北京糊弄朕?!听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其实真的是这么回事么?旗人,十个里头连一个真去的也没有,分的田有的租了别人种,还有的竟卖了!朕想叫他们变得有用些儿,反倒弄得他们更有钱吃喝玩乐!老十有病,老十四也有病,这朕都知道,但他们害的都是心病,心病好了,身子骨儿自然也就好了。朕登极以来连抄了一百四十多官员的家,这一次朱批抄李熙二十四家,早在出京第三天就批给了你,为什么至今还寄发不出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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