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得一丝不乱,人人热得大汗淋漓,便笑道:“今年天热得早,没想到这早晚就三伏天似的。流火铄金的天儿,着实累你们了!宽一宽衣,卸了身上的甲罢。”
“谢万岁恩!”将军们答道,却没有一个人脱衣服。
“宽宽衣,把甲卸掉——毕力塔,还有冰没有?取来些赏他们!”
毕力塔答应着忙去操办。但将军们都没有听命卸甲,都把目光盯着年羹尧。雍正又说了一遍,年羹尧才道:“万岁既有旨意,你们就卸了甲,凉快凉快吧。”将军们这才不忙不迭“扎”地答应一声退到两侧,三下五去二卸了甲,只穿着薄纱仆服侍候在侧,雍正眼中闪过一瞥阴寒的光,却是一瞬即逝,含笑道:“一室之内,温凉不一呐。我们热得受不了,将军们卸掉牛皮铠甲,恐怕就觉得凉快,是不是呀?”众人都是远戍边关的外营管带,多数人从没见过雍正,只听说雍正为人冷峭刻薄,听他言语温存诙谐,那种咫尺天威的警惕心顿时宽松下来,都是一笑。却见雍正掉头问毕力塔:“今儿阵势你都见了,你的兵比年大将军的兵如何?”毕力塔满心的不服,却只能顺着“圣”意,因语带双关说道:“奴才开了眼界,实在比奴才带的兵好!奴才托了祖荫,十六岁上就跟先帝爷西征,从没有见过这些阵法。真得好好儿跟年大将军习学习学。”
“朕今儿心里实在欢喜。”雍正不胜感慨地说道,“年羹尧是朕藩邸旧人,和朕还有瓜葛亲。打这样的大胜仗,带出这样猛壮的虎狼之士,朕很觉露脸。朕前有旨,年羹尧是朕之恩人,不单因他殚精竭虑报效朕躬。圣祖晚年西顾之忧也一役荡除,为圣祖雪了康熙五十六年兵败之耻。朕与圣祖一体一心,承继大位以来这是第一心事。祖训有非刘而不王之义,年羹尧格于这一条,只能晋一等公,但朕视他真如自己兄弟子侄一般。这是一层。但若前方只有年羹尧一人一心,万不能获此大胜,以致天下臣民共享尧天舜地之福,全赖了诸位将军辅佐,在前方一刀一枪拼杀出来。因而众位将军功在社稷如日月昭昭永不可泯!廷玉——”
“臣在!”
雍正徐徐说道:“今日会操诸军将佐弁员各加一级。还有年羹尧明折所保奏有关将佐升迁人员,转吏部考功司记档,票拟照准各职。”
“扎!”
“传旨,发内帑三万两,赏给今日会操军士!”
“传旨,着刘墨林草拟西征年大将军功德碑,勒石于西宁,永为存念!”
“扎!”
允禩心里格登一声:刘墨林这会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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