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军都在青海,千把总以下军官,朕意由你黜陟,也要等部议了才能定下来。回去好生部勒行伍,你和岳钟麒都是朕的心膂之臣,精诚见心共事一主,下头自然就少了磨擦。”年羹尧怔了一下,愕然问道:“这三千人马不和奴才同行么?”雍正莞尔道:“十名侍卫,要留京另候听用。三千军士还是你的兵,朕今儿个看了,实在练得十分是好,朕意留他们些日子,京畿各地驻军没打过仗,兵也练得毫无章法,巡回操演着各军习学,然后再回西宁,你也省了心,他们也从容些儿,岂不四角俱全?”
年羹尧眉头不易觉察地轻挑一下,十名侍卫原就是雍正派去的,留下倒也无所谓,这三千军士都是他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弁佐,不但打起仗来个个拼死不要命,难得的是都用银子喂饱了,自己一声令下什么事都敢做愿做,一时也离不得。万一雍正变卦,竟将这些人全都留京,多年血本岂不赔得精光?但雍正说得这样堂皇,西宁前线已无战事,年羹尧一时竟寻不出理由堵皇帝的话,思量半晌方笑道:“奴才这可要驳主子一回了。兵是我带的,都吃的皇上的饷,拿的朝廷的钱粮,连我也是皇上的人,皇上怎么调度怎么听令!不过皇上也知道,进青海的岳钟麒的兵和下头不和气,我和岳是多年交情,就是主子不说,回去也要同他一德一心做事,下头那些愣头青儿军官,少壮气盛,身边没有这些得力的人弹压,闹出事来朝廷脸上也不体面,岂不辜负了主子的心?”
“不相干的。”雍正说着便站起身,“朕回去就下旨岳钟麒,部勒好他的军队,你再回去,不至于出什么事。”说着便走,年羹尧毕力塔张雨一干人直送到大营门口,跪着等雍正大驾去远方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