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镜大喝一声:“将觉空净慈缚在一起,送上柴山——本抚亲自举火送他们涅槃西归!其余淫僧淫尼一概枭首示众!”
按大清律,最重刑罚为凌迟,依次腰折、斩立决、绞立决各种死刑不等,田文镜居然敢非刑处决火焚活人,满堂人众登时都吓得目瞪口呆。车铭此时才想起外边广场柴垛的用场,蓦地冒出一身冷汗,看胡期恒时,也是脸色苍白半点血色全无。田文镜见众人发呆,顺手从签盒中拔出一根火签“咣”地掼了出去:“还不动手,愣什么?!”
“扎!”
“慢!”觉空两手一摆,止住了衙役,冲着姚捷大喊一声,“姚师爷,还有吴师爷、张师爷!你们怎么答应我们的?先缓决再减——不是你说的么?”
这一下变起仓猝,不禁满堂哗然!田文镜似乎也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恶狠狠扫视了身后几个师爷一眼。除了毕镇远因没有“沾包”尚能自制,吴凤阁姚捷张云程都被他看得身子一矮!吴凤阁摘下眼镜,脸色蜡白,哆嗦着手掏出手帕擦眼镜,口中嘟嘟哝哝:“岂有此理……含血喷人……”一个不小心,镜片被他掰成了两半……田文镜嘿然一笑,说道:“老先生,看来你的眼镜太不结实了!”
“是啊是啊,啊不——”吴凤阁慌乱得语无伦次,“这些个死囚,竟敢如此攀诬,实实罪不容诛,罪不容诛……”
胡期恒没想到田文镜做得过头,逼得犯人首发了田文镜的几个师爷,心里真是十二分惬意,身子一仰向后一靠,说道:“中丞,案情有变,既然事涉三位师爷,依律应停决再审。可否与敝衙门被扣人役并案处置?”田文镜饿狼一样的目光盯向姚捷,格格笑道:“胸中正,眸子瞭;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姚师爷,我平素待你们不薄,今儿还可再放一马,此刻自首,我按自首处置。否则,如按胡大人法子办理,你们三人恐无生理。”姚捷此刻已从极度惊慌中清醒过来:“人犯规避刑法,这是常有伎俩,只是如此凶狡,实实出人意表。我是对天可表的断没有受收一丝一缕贿赂,连凤老先生、云程兄,我也敢保,没有接过这群死囚一文钱!”吴凤阁和张云程也都恢复了镇静,异口同声否认接了贿赂。
“我看可以另案处置。”田文镜知道这样搅下去,又会变成理不清的一团乱麻,傲然归座说道。又对觉空道:“各人有各人的账。方才我已说过善恶有报。你们的罪既已情实,还是今日了断的好,回头我再撕掳这几个师爷的事。”说罢又是一声断喝:“缚起!推出去!”
衙役们不再迟疑,绑的绑、架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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