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朕方才的膳照样叫他们做了一份,又家常又暖胃。这里摞个木杌子,你就在这里用吧。”说话间,还是那个秦媚媚捧进了食盒子。乔引娣留神看时,果然见和刚才待自己的那一份一模一样。她一向以为皇帝吃饭,必定餐餐山珍海味,看十用一的珍馐佳肴,此时不禁一愣。秦媚媚送上饭,哈着腰正要退出去,雍正却叫住了,“你不要去,一会还有话吩咐。”
“扎!”秦媚媚忙答道,“奴才省得!”
雍正这才转脸对乔引娣问道:“你叫乔引娣?”
“是,我叫乔引娣!”
乔引娣直挺挺站着,竟不畏惧地盯着雍正。雍正皇帝在藩邸就是有名的“冷面王”,他这样冷峻的目光不知使多少亲王勋贵心颤股栗。养心殿总管太监高无庸在旁断喝一声:“你这是跟主子说话?跪下!”
“不要难为她。她就叫你按倒在地下,也不是心悦诚服,朕要那份虚礼做什么?”雍正无所谓地一笑,又问引娣,“你是山西人?”
“定襄人!”
“家里都有什么人?”
“爷、娘、哥。”
引娣满心的敌意,想着雍正必定要从自己身上盘询十四阿哥允的不是,再也没想到雍正竟从这里开口,绝不像是要难为自己的意思,诧异地又看看雍正。雍正的目光带着倦容,似乎有点疑惑,却满都是慈爱和温馨。她的心一动,但立刻想到重阳节的淙淙大雨中和允生离死别的情景,允双膝跪在雨地里呼天抢地的嘶嚎声都在她的耳际萦绕……她的脸立刻又挂了一层凛不可犯的严霜。雍正低下了头,说道:“十四爷待你好,是么?”
…………
“朕知道,十四爷待你好。”雍正说道,“但他是犯了国法也犯了家法的人,要受惩处。”
“十四爷犯了什么法?”
“家事说不清,朕说你也不信。”雍正嘴角泛着一丝冷酷的微笑,“年羹尧派人和他联络,要暗地逃往西宁,拥他为帝反回北京。有人买通了蔡怀玺和钱蕴斗,送进去条子,条子上写‘二七当天下,天下从此宁’,允藏匿不报。九月初九,汪景祺冒充内务府人想闯进景陵陵区,恰这一天允也到陵区棋峰山,只是没来得及接头朕就觉察了,才没有成功——这都是大逆的罪,他逃得家法,但你懂得王法无亲!”
乔引娣的脸苍白得像月光下的窗纸,没有一点血色。这些机密事,有些她是亲眼见,有的影影绰绰也能轧出苗头,大约也是真实不虚,坐实了“大逆”罪,按大清律便只有“凌迟”这一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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