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当下略一沉吟,说道:“就依廷玉意见,立刻出京报,曾静张熙一案已经破获。不过这案子不能交给刑部,也不能给大理寺,刑部他们清理李绂一案就是了。”“曾张一案该刑部照理。”弘历说道,“放在湖南审讯有许多不便。刑部如果人手少,可以临时从别的部抽调人去。”雍正道:“湖南只是初审,为的怕案犯人数众多闻风逃逸。现在既然已经查清只是两个人,当然要调京。不过这次朕要亲自审理,由军机处调度,不交部。待审结之后,将案由交部议处,颁布天下。”
众人听了,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历来皇帝亲自过问刑案,都只在戏上见过,是一般稗官野史小说家吃饱了撑的,捏弄出来个“新奇”招徕读者。孰料最不爱看戏的雍正皇帝,居然要坐明堂亲审御案,而且案犯是两个微不足道的百姓!弘历愈想愈是不妥,但他是十分持重的人,想听清楚雍正的真意之后再说。允禄却觉得新鲜,笑道:“这是千古奇案,皇上亲审再好不过。臣弟也得目睹天子坐堂的风采。曾静既说是读吕留良的《春秋大义》萌生反叛之心。臣弟建议,吕留良一并也应拿问。《春秋大义》、《知几录》、《知新录》都应立即查禁毁版。”
“要你现在说,岂不迟了?”雍正一笑说道,“吕留良一家早已拘禁,逆书已查到了原版。这个吕留良埋得好深。他是前明遗少,说他忠于前朝,明亡,他却没有跟着殉节,却来考了我朝秀才。既已失节,就该苟延残喘沐浴我朝圣化,却又不安分,造作逆书诋毁我朝,还造就出一批刁恶文徒。这边他的信徒曾静鼓动岳钟麒造反,你们没见,刚到的急报,山东还有个严鸿逵也是他的学生,在日记中对我大清肆口侮骂。朕以为,曾静张熙只是愚妄无知受人蒙蔽,真正的元凶首恶,是浙江那个‘东海夫子’吕留良,还有那个严鸿逵,也是吕留良的得意门生。日记说海拉尔地震,毁伤满洲人四千,场面‘壮观’,热河泛滥,淹死满洲人二万余,写诗‘洪水亦知解人意,天岂不知天当知!”——一片心的幸灾乐祸!实属毒詈铭心之词。不知我满洲人有什么亏了他处,这般的恶毒枭獍之心!”雍正翻看着湖南、青海、浙江和山东的飞奏密折,越看越气,“啪”地一击案:“丧心病狂至于此极!曾静乃是吕留良教唆,论心犹有可恕。吕留良严鸿逵好乱乐祸蛊惑人心,虽然已死,其罪难饶——着浙江巡抚立即拘押吕氏全族,听候旨意处置!”
因为这几份奏折都是特急飞递进来的,除了雍正,别人都还没有过目。鄂尔泰、方苞、张廷玉觉得曾静张熙毕竟是正犯,现在都被雍正撇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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