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手中的毒蛇虽气势不敌,却如有九头,守而不败,如深藏在穴,任你强攻。
“咦,这十九式,怎么跟山上那十九式不同了?”慕天在二楼居高临下,看宗阳的剑招,较之剑谱,只有七分形似。
不是剑招劣了,而是青出于蓝!
“小子,你给我的惊喜太多太多了。”慕天连喝三口酒,意兴酣畅淋漓,随后摇着酒葫芦,笑道:“可惜只有十九式。”
正如慕天的这句评点,宗阳攻势一竭,老管家抓住等候多时的契机,虚胖的身子居然轻盈腾起,软剑朴实无华的刺下。
宗阳提剑去挡,怎料同为入剑的两剑一碰,他的剑尖如中奔牛撞击,无故弹开,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老管家的剑如神仙一指,凡人莫挡,离的近了才发现,软剑剑身两侧有无数虚影,看似不动的一剑,原来是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抖动。
中门大开,宗阳避开贯喉一剑,电光火石间,他的右肩终被软剑洞穿,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
“嘭——”老管家的后招已出,左手为掌全力一击,将宗阳轰飞,飞过二十步红毯,飞过呆立的沉鱼,飞上空无一人的舞台,重重摔下。
老管家没了笑脸,两眼血丝暴起,气喘吁吁,这一击,是他在没有天地灵气下全力而为,不但撕裂了各处肌肉,更是逆了气血,气机极为不稳。如此不计后果的出手,只为一击毙命。
白脸公子左手将剑平举着走过老管家,后者极快的将软剑收于腰际,微恭身子托住剑鞘,他左手顺势改握剑柄抽剑,缓缓走向前,此时局面尘埃落定,该是他送这位前武侯遗孤一程了。
“还能拿剑么?”白脸公子一步步逼近沉鱼,兴许是体内寒毒作祟,他的白脸上弥漫出黑气,一根根黑色血脉若隐若现,讥笑道:“可惜没剑了。”
沉鱼眼中只有恐惧,只有脆弱,她终将是一朵温室的鲜花,经不起半点残酷,此时懦弱到了一步步后退,全然不顾身后那数百冤魂。
“死在最下流的勾栏之地,很好,很好!”白脸公子杀伐果决,对待后患他绝不拖泥带水,他也才有命活到今天。当他念第二个很好时,杀剑已出,目光阴森。
没经历过生死的人,在临死那一刻,注定会崩溃到双腿发软,这位誓要诛杀所有仇人的武侯遗孤,此时一屁股摔倒在地,吓出了泪水。
慕天依然站在二楼,他若要救,完全可以忽略距离,可他在痛苦思考,心中所念的是,若救下一个意志崩溃的活死人,她还能继续决意报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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