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
接着,他又熟门熟路地来到玺印室门外。
开锁,推门,点灯……一气呵成,似乎在做一件预谋了许久的事情。
刘贺把戴宗和韩德又叫到了玺印室的内间。
这内间的三面墙上,靠着三个高大的木架,木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数百个漆盒。
刘贺走到当中的位置上,将那个最大的漆盒拿了下来,打开之后,传国玉玺赫然出现。
没有任何犹豫,刘贺在那写好的诏书上盖上了大印,这意味着,这道诏令生效了。
而后,刘贺又举着油灯在木架上寻找了片刻,将另一个漆盒取下摆到了案上,从中取出了一枚铜节。
这是一枚通行铜节,有了这枚铜节和盖印的诏书,位于边郡的汉军才能名正言顺地返回长安。
否则,那就是无诏而返,与谋逆无异——沿途郡国只要仍然忠于大汉,就一定不会为其让路。
刘贺将那两个漆盒放回了原处,按原样摆好,然后拿着诏书和铜节来到了韩德的面前。
在昏黄的灯光下,韩德的面目有一些模糊,和刘贺更有几分相似了。
恍惚之间,刘贺有那么一瞬的愣神,仿佛在照铜镜一般。
铜节和诏书的分量不重,但是刘贺仍然觉得沉甸甸的。
他在这道诏书里写得清清楚楚:擢韩增为车骑大将军,节制朔方及并州各郡国的兵马,受诏之后,立刻率所部人马返回长安。
这道诏书意味着,刘贺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他并不熟悉的韩增身上。
一个张安世,一个韩增,刘贺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了他们的身上。
如果韩增是真正的忠臣,那么刘贺就能赢下霍光;如果韩增是隐藏的霍党,那么刘贺只能在未央宫坐以待毙了。
他虽然是天子,在名义上拥有大汉全部的朝权和军权。
任命一个车骑大将军,下一道诏令,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怕旁人质疑,也无需向他人解释。
但是,汉军当中有多少霍党,刘贺不得而知;霍氏在军中有多高的威信,刘贺也不得而知。
他此刻绕过大将军府,下这道诏令并交出这枚铜节,那就意味着他要对霍光的核心利益动手了。
和夺取朝权比起来,夺取军权更敏感百倍,一定会让霍光“狗急跳墙”的。
刘贺已经想好了应对霍光的说辞和由头,但是朝堂上的一场恶斗恐怕又在所难免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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