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光是这贪腐案,就可以耗尽霍光手中那丹书铁券免死的特权了。
魏相刚听那个去取黑账的属官提起,得知黄霸已经霍宅查抄,霍显也已经被捉住。
那么接下来,只等查明霍家家訾的数目,就可以最终定罪了。
“简寇!”
“下官在!”
“和执金吾安公说一声,请他按这账册上的名单,将所有人犯捉拿到执金吾狱中来,不可有一人错漏!”
“手中亭卒的人数若是不够,可让三辅衙门及三辅都尉协助,不在长安及三辅的人犯,立刻请尚书署给人犯所在县寺发逮书,务必全部捕尽!”
“唯!”
抓捕各种犯人,本就是执金吾的职责,魏相让安乐去做,也算是给了他立功的机会。
想要立功,既要看个人的努力,又要看历史的选择——这安乐就是最好的代表人物。
如何给霍光定刑,那是天子要考量的事情,魏相只能给出意见供天子参考备咨。
但是如今在堂下的这两个罪官,魏相却可以立刻给他们一个结果。
“田延年、乐成,你们二人说得倒是义愤填膺,但这黑钱可一分都没有少拿!”
“乐成六年分账六百万钱,田延年六年分账一千万钱!”
“《汉律·盗律》有明文规定,贪墨十金以上则弃市。”
“你们二人,就等着族灭!”
魏相这四句话让亢奋过度的乐成和田延年当场愣住了。
他们这时才突然回过神来了,想明白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可不是无辜清白的普通证人,而是霍光和霍显的同党啊。
当下,两人连忙对着魏相磕起了头,不停地求天子开恩,求魏相帮着说情。
“伱等所犯之罪,本应族灭枭首,所有家訾收归国用,女眷及孩童应罚为官奴隶。”
“念你二人也算老实,本官会奏请县官开恩,留你们一条命,但是宫刑免不了,你们的亲眷也可以少受几年苦,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留个血脉。”
对于男子而言,宫刑是比磔刑还要恐怖的所在,所以魏相刚刚冷漠地说完这句话,立刻就赢得堂下众人的一阵喝彩。
而乐成和田延年早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了。
他们原本还想要求饶,但是开口之后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竟然被吓得趴在地上“哇哇”地干呕了起来。
此时,写爰书的书佐将那厚达十余页的爰书呈来给魏相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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