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如果夏侯胜去圣贤祠祭拜仲尼先师,岂不是还要一起祭拜天子。
昔日被自己万分瞧不起的年轻天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才学远超自己的圣人,而且自己还在不知不觉中出了一份力……
夏侯胜又怎么可能不憋屈呢?
辩经结束之后,夏侯胜就想跟着其他人一起“逃离”石渠阁,以免再与天子有什么交集。
但是,天子还是把夏侯胜和王式两人留了下来。
于是,夏侯胜只能用如今这种对天子不甚恭敬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倔强和不满。
相比于始终都被蒙在鼓里的夏侯胜,刘贺对所有的事情自然是了如指掌。
此刻看到对方仍然不恭不敬,他倒也不觉得对方忤逆。
要是自己也这样被当枪使,估计也会暴跳如雷吧。
“夏侯公,朕看你面色不悦,是对今日石渠阁辩经的结果不满,还是对新政不满呢?”刘贺佯装有一丝怒意问道。
“老朽不敢,只是年老体弱,有一些疲惫而已。”夏侯胜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朕明白,夏侯公还是在记恨朕将你下到诏狱里的事情……”
“但是,朕希望夏侯公能理解朕的苦楚和难处,当日朕为了能在朝堂上立威,才不得不那样做。”
“夏侯公应该也看到了,孝昭皇帝深居未央宫十几年,霍光倒是忠心耿耿,但是他的亲眷却狼子野心。”
“若朕像孝昭皇帝一样仁慈守礼,而不使用一些奇招的话,恐怕也已经命丧黄泉了。”
“满朝大臣害怕霍光的权势所以不敢忤逆他,朕不怪你们,但是朕必须要自己立威。”
说到这最后一句话,夏侯胜终于完全把眼睛睁开了,浑浊之中似乎有一丝愧色歉意。
孝昭皇帝在时,霍光飞扬跋扈,夏侯胜又怎么可能看不见。
如天子所说,他也没有站出来阻止过,这就已经在“忠”和“直”上有所亏欠了。
现在想起来,天子当时是在“自救”,身为臣子又怎么能有怨怼之心?
“夏侯公若是还觉得朕昏庸,不懂礼贤下士,朕在此再向夏侯公赔罪。”
刘贺说完就作势要站起来,夏侯胜也知道天子言必出行必果,连忙抢先站起来就拜了下去。
“陛下……”夏侯胜有些哽咽,而后才说道:“陛下安坐,老朽有罪,怨怼陛下,不能尽忠,无颜以对。”
刘贺站着,没有再行礼,只是轻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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