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后院的罩房里,她的身份有些尴尬,大多数场合都不必出现,只晚间去陪着史夫人说说话便罢,索性连饭食都不用自己预备了,倒是过了好几个月做千金小姐般的日子。
时间如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一转眼夏天都已经过去,秋意渐渐地凉了上来,京城也并没有消息传来,一切都仿佛风平浪静了。
这日,池桃午睡起来,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收着桂花,预备做桂花酱存起来,忽然璧月从后门溜了进来,凑到她身边。
“姨娘,后门来了个小郎寻您。”
池桃眉心一跳:“什么样子?可曾说什么事了?”
“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说是您在青洲渡的时候买了他家的春茶,让过了秋再送些来。”
青洲渡?慕容凌。
池桃“哦”了一声:“是了,我竟忘了这事。”说着便起身,“我去看看。”
宁远侯府的后角门开在一条幽深巷子里,是平日里菜蔬柴米进出用的,小厮丫鬟们若想出门买个东西,都从这道门走。
门口守着的小厮认得池桃,规规矩矩地给池桃行了个礼。
池桃点点头,璧月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塞给小厮:“姨娘给你买零嘴吃。”
池桃转出门来,只见一个人头戴硕大的斗笠,低着头站在巷子口。已经是傍晚了,狭窄的巷子里头一片幽黑,只有夕阳的余晖从巷口照进来,那人全身沐浴在夕阳中,从池桃这边的背光看过去,如同一道亘古不变的剪影。
那身形,果然是慕容凌。
池桃回头对璧月道:“你且在此等我。”自己走了过去。
慕容凌已经瞧见池桃,待她走进,声音压得低低的:“她没了。”
谁没了?
不过一瞬,池桃已经明白过来,心中为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的一生叹息不已,却无话可说,如今多少安慰的话语,对慕容凌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是个男孩,身子很弱……她是因为产后出血,不过她抱了抱孩子,走得很欢喜。”慕容凌的声音轻得似乎远在天外,并没有十分忧伤,这些话恐怕他已经对自己说了千百遍,安慰池桃的同时也安慰了自己。
“孩子如今在何处?”
“还在青洲渡,我雇了一个奶娘。你派去的人我都瞧见了,不过没说破,谢遥应该已经得了消息了。”他笑笑,“若不是有那些人,我还真不放心把孩子留在那。”
池桃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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