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镇南关，苏宁安感触良多。

空空儿并未带着大伙儿直接穿越到镇南关，而是出现在玄阴河畔，距离镇南关尚有几里路。

这是因为镇南关的赤霞观已经被毁掉。

原本，天下所有道观的坐标都在空空儿的神念内，这也是当初他能在遥远的地方窥探身处长宁观上院的苏宁安的原因，哪怕那个上院才建立没多久，终究是存在的，道门气息浓郁。

毕竟，道祖神像在那，气息太过强烈。

以空空儿的空间神通，哪怕是在无尽虚空中也能感应到锚点。

但是，像赤霞观这种已经被毁，道祖神像被污，道门的香火信仰被邪神转换污染，空空儿也就失去了坐标，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旁边的山川。

玄阴河气息格外独特，如此，也就穿透虚空来到了玄阴河。

几里路，就算有小队成员不会飞行，即便是在地面狂奔也不过几十个呼吸便能赶到。

这还是那个有着镇南灯海之称的镇南关吗？

苏宁安心情很复杂。

原来高耸的城墙已然消失，那依山而建的各类建筑已然变成了废墟，曾经走过的街道不复存在，整座山，整座城变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祭台。

组成这个祭台的就是那些建筑，这里面，还夹杂着无名的尸骸，绝大部分填充在祭台内，也有个别的尸体袒露在外，方正的祭台外观便如赤霞一般血红。

这些血红是人类的血污。

很多地方已经变得了乌黑。

苏宁安向前走了几步，弯下腰，从祭台下的草丛捡起了一个拨浪鼓，轻轻摇晃着拨浪鼓，鼓面还有着一些血污，不知是何人留下，他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从来如此！

不管是哪个世界，不管哪一个位面，不管哪一方宇宙……

生灵之间，从来如此！

人类和妖诡，人类和神灵，人类和人类……

大自然总是秉承着冷酷的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什么温情，什么友善，全都存在于虚妄的想象之中……

你杀我！

我杀你！

方才是生命常态！

这个大楚皇朝定鼎千年，由儒家治世，佛道两家相助，多多少少也有着规则存在，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佛门打出的口号是普度众生，儒家是治世太平，道门则是阻外道入侵，保这一界天道能够循环运转。

看似太平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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