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禧抖抖索索地低着头,双手奉上来。
“当时将军递给段维孝,段维孝不肯受,将军将兵符掷于泥地上,小人左右为难,只得捡了起来……”
李桑若大喜,“拿来,将兵符呈给哀家。”
有兵符便可以号令千军万马。
有兵符便可以拥有真正的、绝对的实权。
有兵符,她和她的儿子就可以成为大晋朝真正的主人,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李桑若几乎是颤抖着手去接的兵符。
一只手伸过来,拦住她。
唐少恭从陈禧掌心拿起兵符,看一眼,收入掌中。
“殿下躺着休息,仆去找将军,但愿可以化解这一场危机。”
李桑若错愕。
唐少恭的眼睛里除了冷,还有轻视。
就好似在看一个无知的蠢妇。
李桑若踉跄一下,看着他离去,再看一眼空空的掌心,怔愣片刻才像散了架似的,跌坐在榻边。
一个人呆坐,她身子冰冷,泪珠子滚滚落下。
她委屈,难堪,更有痛恨。
她是临朝太后,裴獗跟他使脸色就算了,唐少恭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她不冷不热?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
仆女奉上手炉,她一时怒火难抑,叭地一声摔落在地上。
“这么烫,是想疼死哀家吗?”
仆女跪了一地。
李桑若冷着脸默默流泪。
“滚出去!都滚!”
一个人坐上了至高无上的尊位,却没有操控这一切的能力,那就只能沦为摆设和傀儡。
她是临朝太后,也只是一个三岁小儿的母亲。
她是儿子的依靠,儿子也是她的依靠。可归根结底,她得背靠李宗训,靠着裴獗……
一念起,一念落,她的命运从不在自己手中。
她不想坐以待毙,就得有实打实的东西抓在手上。
以前她想抓住裴獗,现下……
她该怎么办?-
天边乌云滚滚,好似有暴雨将至。
濮阳九准备去为冯蕴诊治,刚拎出药箱,就被濮阳礼叫住。
“阿九,你过来。”濮阳礼坐在木案后,脸上略显疲态。
濮阳九走过去,这才发现父亲手握的杯盏里不是茶,而是酒。
“阿父,怎么了?”
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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