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冯蕴算是有点明白这个道理了。
裴獗一言不发地由着她叱骂,闷着头将她抱起来,传水沐浴,亲自侍候,宛若世上最温良的郎君,和方才那个兽性大发的裴狗,如同两人。
半个时辰后,花窗的灯火才熄灭。
暗夜里,许久没有人说话。
但气氛与吵架时已不同。
裴獗的手,一直牵住她,不容抗拒的禁锢着,就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冯蕴一动不动,沐浴后的她疲惫不堪,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半晌才幽幽地叹一口气。
“大王何时才能敞开心扉,同我说说心底的话……”
裴獗沉默了许久。
就在冯蕴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道:
“我心底无话。”
“那你有秘密吗?”冯蕴问。
“蕴娘有吗?”裴獗反问。
“有。”冯蕴回答得很老实。
裴獗没有说话。
这其实本质上已经是一种交心的方式,至少他们都告诉了彼此,内心藏着为对方所不知的秘密。
月夜落在窗口,轻纱微动。
两个朦胧的身影,枕在迷离的纱帐中,并排而躺……
冯蕴看着帐子,忽然道:
“大王,我们做个约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