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是个纸上谈兵的草包,为推卸责任,重重责罚了两个守卫秦皇关不力的将领。
两位邺城军将领,心有不甘,带着心腹,趁夜逃出大营,投奔北雍军。
这让本就元气大伤的邺城军,人心惶惶。
李宗训在邺城得到消息,勃然大怒。
他当日下令,让葛培率八万邺城军攻打允州,以便牵制北雍军,减轻丰州和邺城的压力。
北雍军双线作战,不得不调整战略。
温行溯在楚州布防,令石隐率五万紫电军,痛击葛培。他亲率北雍军主力,大举围攻丰州。
九月,丰州陷落。
在死守两月之后,邺城军不得不退守到沂水以北。
撤退那日,一群人甲胄残破,士气低落,马匹齐喑,从上到下疲惫不堪,心里茫然无措。
北雍军的阴影,笼罩在头顶。
葛培带着这样的一支军队,且战且退,无法再与北雍军正面交战。
战线很快推进到相州。
数次交锋带来的惨痛代价,让穷途末路的李宗训,不肯再做困兽。
他召回葛培,集中兵力,准备扼守沂水,与北雍军决一死战——
沂水是相州的边界,也是邺城的南大门。
一旦失守,邺城便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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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云殿。
李桑若得到消息,心急如焚。
从开战到如今几个月过去,她心乱如麻,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整个人如同疯魔一般,时常在芳云殿内来回行走,歇斯底里发狂,动不动打杀宫人。
芳云殿里,人人自危。
邺城的百姓,也是惊慌无助,哭号遍野。
北雍军杀戮无数,铁蹄过处,几人得活?
城里谣言四起,无数裴獗茹毛饮血,北雍军生啖人血的传闻。
恐惧击穿了最后一丝防线,邺城的街市上,人烟稀少,家家户户囤粮囤物,然后关起门来,等着北雍军的铁蹄踏破城门的那一天……
恐惧、煎熬。
李桑若更是如此。
半夜从噩梦中惊厥,她把自己灌得烂醉,让内侍传李宗训过来,衣裳不整地趴在他脚下,泪水涟涟……
“阿父……”
“爹爹……”
“我们降了吧。”
她伸出双手,用力拖住李宗训的袍角,醉得如同一滩烂泥似的,喃喃出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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