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沸腾起来……
这事不是裴獗干的。
也不是他干的。
那么,在丹郡,在锁钥岭,还有何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和裴獗就是那两只鹬蚌,此刻在正面战场斗得你死我活……有人却想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这个人是谁?
还能是谁?
萧呈因自己的想法而警惕起来。
他骑在马上,一步一步后退,双眼却死死盯住锁钥岭的山谷。
“胥持。”
他沉声命令。
“快马回营,通知谢丛光,即刻、马上——鸣金收兵。”
鸣金收兵?
不打了?
胥持不问为什么,勒住战马生生掉了个头。
“属下领命!”
-
冯蕴丧失了行动能力。
坐在一辆密封的马车里,摇摇晃晃,不知会驶去哪里。
这种完全不受自我支配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短暂的震惊后,她渐渐冷静下来。
近十年光阴里,有长门、有裴獗,顺风顺水顺财福的日子过得太久,她从起初谁也不信任,到越来越容易信任身边的人……
她变得更为柔和。
警惕心也逐渐退化。
全然没有想过,在大雍军的营地里——她会被人俘走。
今日的事,很是蹊跷,申屠炯没有跟她说清楚原委,她也理不出一个清楚的逻辑,但有一种直觉,让她格外慌张。
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身体里慢慢流失,无法把控……
这种感觉很是要命。
它让她无力,煎熬,就像沉浸在一团迷雾里,看不到真相……
马车从颠簸到平稳,上了官道。
她不知他们会把她带去哪里,默默地闭上眼睛。
以不变应万变。
睡一觉保持体力和头脑清醒,最为紧要。
昨夜里她没有睡好,很快便睡了过去,甚至感觉不到反剪的手腕上,绳子深深地勒入了肉里……
-
醒过来天已经全黑了。
视野里黑漆漆一片,只有马车前面的风灯,隔着帘子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冯蕴靠坐在车壁,身体僵硬,默默等待。
马车是静止的,没有行驶。
周遭有嘈杂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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