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记里还夹杂着一副手书,翻开来,是陌生的柳体,只那词却无比熟悉——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她一时愣在那里,这句条幅是大领导的最爱,又因为领导酷爱书法,除夕的时候每人发了一条幅,当做春节福利。别人也就象征性地拿回家,只有跟林容同一个导师的研究生师兄煞有介事地贴在自己办公室里,不仅贴在办公室里,还日日临摹。林容嫌他丢人,好久都没好意思跟他说话。
林容胸口微微发热,整个人忽然轻快了许多,仿佛于混沌之中寻得一点微光,这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
至少,不是一个人,那另外的那个人又在哪里呢?
第5章
婚礼,婚同昏也,本是黄昏时分。
按照雍州接亲来使的意思,务必早上启程,夜间行船恐有风浪未及。
陆慎既已答应聘崔氏女为宗妇,这些细枝末节,长公主就浑不在意了,笑吟吟的模样无可无不可。
倒是崔诀端坐堂上,引经据典一番,坚决的拒绝了:“昏礼者,合二性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事,故君子重之①。抚远侯贵重端方,岂不遵周礼乎?”
不遵礼?这样的大帽子压下来,雍州来使也只得答应黄昏启程,只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江州派兵护送和陪嫁五千部曲的要求,顺带还讽刺了一番:“好叫明公见谅,我家主公有令,不叫江州一兵一卒进入雍地,护送和陪嫁部曲之事,皆免。崔明公正对定州用兵,听闻大公子被围困牧野,这些兵勇还是速去支援才是。”
崔诀顿时气了个到昂,指着雍州来使的背影道:“雍州陆氏依附内侍起家,昔日在洛阳何等奴颜婢膝,如今连一个小小的迎亲使,便如此倨傲,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此境地,十一此去雍州,又能得几分好?
长公主浅笑:“雍人尚武,不通礼仪,老爷怎么同一个迎亲使计较起来?十一嫁过去便是冢妇,便是为难,也只得你女婿一个人为难,哪里轮得到旁人去?”
二十年的夫妻,一字一句都点到崔诀心上,叫他有了台阶下。
林容被解除软禁,恰好是离开江州的前一天。一家子的女眷都来看她,长辈拿了私房给她添妆,同辈的做了针线、写了字画送她,间或说些凑趣的话,倒是少见地热闹起来。
最小的妹妹才五岁,摸着檀木衣架上挂着的孔雀裘,翠光夺目,熠熠生辉,扑到林容怀里:“十一姐,十一姐,那斗篷怎么还会变颜色,好吓人。”
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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