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算是大好了,我也能同六弟交差了。”
这里送了两人出去,凤箫抱怨:“县主,总觉得这两位雍州来的贵人,一个说话冲得很,一个虽瞧着温温柔柔的,却话里有话一般,一句话两三个意思,听着真叫人累的。”
林容想了想,笑道:“这两人,各有各的意思。”
凤箫本在妆台上收拾首饰,闻言笑:“主子病好了,人也变了。倘若从前,只会嫌人烦,嫌人聒噪,现在竟然觉得有意思了。”
正说着翠禽端进来一盆姚黄牡丹来,枝繁叶茂,花朵硕大。
林容正坐在铜镜前卸妆,立时放下梳子,奇道:“怎么这时节,还有牡丹?从哪里来的?”
翠禽把林容推到那盆牡丹花前:“主子,您再瞧!”
隔得近些,林容便瞧了出来:“好巧的手,堆纱宫花竟然做得这样惟妙惟肖。”
翠禽笑笑,一面从那繁茂的枝叶中,用主剪刀剪下一支来,簪在林容鬓上:“县主喜欢就好!今儿是县主生辰,奴婢同翠禽,一身东西都是主子给的,只有这点微末小技,还算见得人,奉了县主面前,还望不要嫌弃。”
说着两人齐齐跪下去:“祝县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林容只在江州待了半年,那半年病着,自然是没有过生辰的。来了宣州,自然也没有人替她过生辰。到了青州,反而叫这两个丫头记挂着。
这虽不是林容自己的生辰,是崔十一娘的生辰,却也叫她感动得一时哽住,笑道:“好,年年有今日。不,是一年更比一年好。”
说着,二婢又拿了各自偷偷做的衣裳出来,一个是件贴身的寝衣,一个是身襦裙,林容笑着摸两个小丫头的发顶,笑:“抬水进来,新衣裳要沐浴完再穿。”
立时便有外头伺候的丫头抬了水进来,林容不惯人服侍,统统打发在外面。又加上这七八日在病中,翠禽、凤箫两个丫头说什么也不让林容沐浴,说什么见了风,病又要加重,不知几时能好,一时竟叫辖制住了。
好容易乘着这个由头,林容只泡得手尖发皱,这才起身穿衣。衣裳一上身,林容这才觉得凤箫这丫头是一贯的不靠谱,那盘扣订得不牢靠,略一走动,便簌簌落下。
又觉,右肩处长了一处红疹,似是过敏,偏头对镜瞧着。
美人鬓簪牡丹,衣衫半褪,香肩微露,美艳得不可方物。陆慎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情形,立了半晌,心里默念了一句:鬓边娇欲语,活色难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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