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崔琦卧在床上,床沿上坐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端着药碗劝她:“先喝了药是正经,送了信去,这一二日哪有不到的?”
崔琦摇头,忽抬头瞥见林容,望着她怔怔流泪,也说不出话来。那坐着男子一时也瞧见了,赶忙放下药碗,施了一礼,便匆匆避了出去。林容赶忙上前去,坐在床沿上,握着崔琦的手,道:“别哭,当心动了胎气。”
崔琦闻言泪流得更凶:“怎么能不哭呢?十一,怎么能不哭呢,这三年你都到哪里去了?就这么狠心,叫我伤心这么多年?倘若不是我写信称病,你也是不肯回来见我的,是不是?”
林容只得默默:“六姐姐,我……我也没办法……”,又顺着去摸崔琦的脉象,见并不像动胎气的模样,这才放心些。
崔琦只问:“你什么事情没有办法?”不等林容回答,又哭道:“那年江水暴涨,都说没救的,岂不料我们姐妹,今生还有再相见的时候。”
林容只顺着她的话说,怕她激动,也并不敢说些难过的事招惹她,只这样的场景,虽忍着,到底相对着哭了一场。
倒是崔颢在旁边劝:“这本是喜事,该高兴才是,六姐姐不可情满过溢。”
崔琦这才平复下来,又打发了旁人,还如林容临出嫁那一晚一样,姐妹抵足夜谈。
大多数都是崔琦说,林容听:“江州那次军变,崔家嫡系的男丁死得七七八八,没有死的也被关在水牢里,拷打受刑。后来过了几月,女眷羁押放还,还发还薄产度日,只像十七弟这些男丁是实打实在水牢里待了一年。后来……后来陛下入主洛阳,你又出了事,这才大封了崔氏,日子这才好过起来。”
林容摸着崔琦远比自己粗糙的手掌,知道她想问什么,含糊道:“当时,我从窗户跳下去,落了水,开始我还游得动,后来抱着一截浮木被冲到下游。后来,又有人帮我,并没有吃什么大苦头。”没有什么大苦头,吃苦却是有的。
她并不愿多谈这些,转了个话头问:“这一路上来,并没有听说六姐姐再嫁,肚子里的孩子是……”
崔琦笑笑,颔首:“方才你瞧见了的,袁家二郎。我是命妇,怎能再嫁?不是没有人上折子参这事,只陛下念着你,留中不理罢了。这孩子生下来,也是要送走的。”她说着又流出泪来:“十一,你莫要怨我不守贞,替你丢人。倘若没有他,我在水牢里,也撑不到你来救我的。人死过一回,清白也罢、尊贵也罢,都不值什么了。”
林容靠着她的肩膀上:“没有,这样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7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