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调,银白色的鱼鳞和羽毛在脚下错落,水泥地幻化成金黄的细沙。
太过密集的雨线缝织成虚假的海洋,受欺骗的海底生物从水面跃出,在暴雨中向海神权杖所在之处飞翔。鲸鱼的骨架俯冲向调查员的队伍,地底伸出骷髅手臂拖拽调查员们的脚步。
钟楼和椰树林在城市的地平线上现出虚影,飞翔的鱼群哼唱起古老的歌谣,幢幢鬼影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凝实,生长着三个鱼头和无数触手的洁白神像拔地而起,死寂的眼睛冷漠地俯瞰世人。
这已经超出了海神权杖本身所能造成的影响限度,倒更像是海神亲临。司契意识到,海神或者说陆离就在江城,祂归属于哪个阵营?是在帮助他,还是和林决联手编织陷阱?
警笛声“乌拉乌拉”地响着,红蓝灯光不安地闪烁,几辆军用卡车漂移至道路尽头,溅起泼天的水雾。荷枪实弹的士兵和调查员从车上跃下,枪弹在暴雨里哑火,他们便以肉身向司契包抄。
在相距一步之遥的那一刻,两层楼高的巨浪轰然砸下,将刚组织起的包围冲得七零八落,玫瑰怪物背着司契向近江小区狂奔,缠绕着藤蔓的铁门就在视野边缘,一具具腐烂的尸体垂挂下来,像是迎宾的灯笼。
“呜——”
更高的维度响起绵长的悲鸣,作用于灵感与灵魂层面,穿透时间与空间,好似无穷无尽。像是遭遇海难的航船的最后一声鸣笛,又像是无数溺死在羊水里的婴孩的哭泣,悲哀的情绪席卷每一个听闻这声音的人,使其眼角滑落泪水。
葬礼的弥撒已然开始,司契隐隐对发生了什么有所推测,却没有时间梳理逻辑、得出确切的结论。对玫瑰怪物的操控越来越滞重,身下的怪物脚步蹒跚,好像随时会摔倒。
天空在褪色,从橙黄化作羊皮纸卷的灰黄,到最后只剩下黑白照片中的灰白。白色的雨水笼罩黑色的城市,黑影与白影在大街小巷间交织,身遭的诡异一只接一只地倒下,身下的玫瑰怪物骤然静立如雕塑。
司契跌落下来,摔在地上,没有听到砰然的声响。金红色的血液在触及积水的刹那转化为灰白色,手中的海神权杖表面延展一线裂纹,在几秒间密密麻麻蔓延成一片,象征海神权柄之物缄默无声地化作齑粉。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也包括疼痛等一系列感觉,像在这黑白灰的世界里进行一场盛大的默哀,人与神与鬼皆被裹挟其间。漂浮的巨轮和鱼群、髑髅一并散成烟雾,建筑的虚影像海市蜃楼般消失。
司契用手撑着地面踉踉跄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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