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怔住片刻，那曾经久远的记忆袭来，他甚至都很少去想，曾经自己还是“山神”的模样。

当初那么潦草的收场，他有过不甘，有过怨恨，也曾道世间不公，怨凡人将他遗忘。

他那么多年的功德，在雷劫之下化为灰烬，将他漫长的一生都抹除，连痕迹都不在。

但这一刻，他知道了玉牌是天道的祝福，是天道的动容，反而还有些鼻子一酸，向来情绪无比稳定的他，眼眶却红了。

天道给他一次机会，还给他一个祝福，他这个“山神”也曾被天道肯定过，即便做错了事，受到了惩罚，可天道怜悯，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晏笑了，眼眶是含着水雾，又带着释怀。

“原来如此，如今我是凡人，看不透玉牌中的意义，若不是你们解惑，我恐怕此生都不会知晓，多谢。”晏表情认真且郑重。

……

白姝被晏抱了回去，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睁开眼当看到熟悉的房间吊顶还有灯时，下意识的恍惚很久，直到反应过来，她才急急忙忙的赤脚跑出了房间。

只见在开放式的大厨房里，一身姿挺拔的青年身穿休闲家居服，正在忙碌着。

白姝眼泪瞬间积攒在眼眶里，随着掉落下来，她跑过去很用力的从背后拥抱男人，这一刻，她竟说不出话来，只有无尽的难过和悲伤。

晏看到交叠在自己腹部很用力的小手，即便女子是从后抱住他的，他也可以感受到白姝在哭。

晏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等女子哭够了，他才转身回来，面对面低头看她。

“兰鸳说你恢复记忆了。”晏爱惜的摸摸她的头发。

白姝无忧无虑的当了20年的凡人，当记忆冲破那一刻，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仍然记得那漫长的时光里，是晏用他的修为功德给她续命。

记得当初她变成一条没有能力的小白蛇时，被凡人抓去下锅的疼痛。

以及……天雷降下那一刻，她心中的绝望还有痛苦。

“真好，我们还能活着。”白姝几乎是哽咽的说出这句话。

晏抱住她，下巴顶在她的头上，叹息：“是啊，我们都还活着。”

……

白姝恢复记忆后，有些患得患失，总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不过适应了好几天，总算是接受了。

听说她和晏两人可以继续修道，但晏却说不了，他当了千百年的山神，曾受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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