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上沾着御书房的紫檀香,尾巴尖还勾着半块没吃完的杏仁酥——想来女帝批奏折时没少纵着它捣乱。
"陛下驾到——"
九重玉阶下,曹德庸蟒袍微动,将袖中鎏金拜帖往里掖了半分。那帖子边角印着五瓣梅纹,正是其背后主子五姓八宗的暗记。
许知易眯起眼,见户部尚书范琛的官靴正不着痕迹地碾过曹德庸袍角,两人在女帝冕旒垂珠扫过的瞬间,已交换了七八个眼色。
"今日朝会,朕欲颁两道旨意。"女帝执起龙案上冰裂纹茶盏,盏中九霄玉露蒸腾的雾气模糊了眉眼,"其一,三圣学府增设'天命院',九位天命者皆可入阁修习;其二,三日后太液池设夜宴,邀五姓八宗年轻俊杰与学府新生切磋道法。"
殿内响起整齐的抽气声。
"陛下圣明。"曹德庸出列时官袍纹丝不乱,仿佛方才的失态从未发生,"只是五姓八宗诸位长老正在闭关,三日内怕是……"
"曹卿多虑了。"女帝截断话头,指尖轻点龙案上摊开的《漕运纪要》,"昨日李家飞舟过潼关时,可是日夜兼程三千里。"她忽然轻笑,冕旒垂珠撞出碎玉声,"说来也巧,那飞舟上载着三百坛青州老窖,倒与范卿上月寿宴上的酒水颇为相似。"
范琛身躯骤然绷紧,袖微微眯起眼眸,他上月确以祝寿之名宴请五姓八宗特使,却不想连酒坛样式都被女帝摸清。
工部尚书李岩突然出列,玉笏高举过头:"臣请调两千禁军护卫太液池,以护陛下周全。"
"李卿过忧了。"女帝执起朱笔在奏折上勾画,腕间缠着的雪貂尾巴慵懒垂落,"三圣学府新建的'天罡阵'正缺试阵之人,若有人敢在夜宴造次……"笔锋陡然凌厉,在青州舆图上劈开一道朱砂裂痕,"便请诸君观阵。"
许知易袖中小黑蛇忽然昂首,金瞳锁定李岩颈间——那里有道淡红勒痕,与五姓八宗刑堂的赤蛟鞭纹如出一辙。
他屈指轻叩蛇头,小家伙悻悻钻回袖中,尾巴尖却故意扫过曹德庸官袍下摆。
"陛下。"曹德庸突然撩袍跪地,姿态恭顺如最忠心的老臣,"老臣听闻五姓八宗近日在青州广纳门徒,若借夜宴之机……"
"曹尚书消息倒是灵通。"女帝忽然掷出本泛黄账册,正落在他膝前三寸,"不过比起关心青州,不如先看看河西盐运的亏空——上月少了的十二船官盐,曹卿可知进了哪家私库?"
满殿死寂。许知易瞥见账册扉页盖着户部官印,正是范琛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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