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好,是喜事。你们按规矩办便是。”
——
上京城,紫宸殿。
李肇看着西兹使臣呈上的国书与礼单,黑眸深沉,脸上看不出喜怒。
殿内气氛凝滞,来福垂手侍立,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许久,才见李肇抬起眼,目光落在跪伏当前的探子身上。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两个探子对视一眼,将头垂得更低。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回禀。
“回陛下,娘娘……娘娘她确实就这么说的。属下不敢有一字虚言。”
李肇没再说话,伸手摸了摸趴在脚边的黑十八。
黑十八抬起大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嘤咽,像是在安慰。
殿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宫灯被风吹得晃动,光影在李肇脸上明灭不定。
“你娘真是……”李肇低声对黑十八说了半句,喉结滚动了一下,又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她有没有……哪怕一个瞬间,为他可能会纳旁人而心生不满?
大概不会有。
薛平安那狗东西,心肠硬起来,是真狠。
这些日子,他常去披芳阁,一坐便是半日。
看她用过的茶具,写过的字帖,靠她常靠的那个软枕,贪婪地汲取她留下的气息……
有时候靠着软枕睡过去,半夜里恍惚醒来,会下意识以为她只是暂时离开,如从前那般回了娘家,下一刻就会推门进来,笑着说“陛下,我回来了”,或是蹙着眉埋怨他,“李肇,这么晚还不歇息”。
可每次回过神,殿里只有他一人。
狠心哩。
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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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李肇将西兹传来的国书交由内侍,传阅朝臣。
卢克符当即站出来,满面红光地道:“陛下,西兹新王遣使朝贡,并送公主和亲,甘愿称臣,此乃天大的好事……乌力都兰公主素有贤名,入宫后必能为陛下分忧,更可保我西疆边境长久安宁。”
其他朝臣也纷纷点头附和。
李肇高坐龙椅,面无表情地听着。
等众人议论稍歇,他看向一直沉默的陆佑安。
“陆爱卿,你怎么看?”
陆佑安躬身出列,谨慎地答道:“回陛下,西兹新王初立,其意甚诚。和亲之举可安边陲,但国之交往,重信守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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