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的面咳了血。张院判诊脉后脸色很不好,说是郁结于心、五内俱损,已非药石能轻易挽回。陛下却不准声张,仍强撑着处理朝政。婢子斗胆求您,快些回来吧!陛下他……他怕是真等不了太久了……”
薛绥读罢,只觉心口沉闷,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头,她猛地俯身,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姑娘!”如意连忙上前搀扶。
锦书也赶紧端来温水和巾帕,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顺气。
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薛绥漱了口,勉强压下胃间的翻江倒海,刚倚在榻边坐下,就听见门外有脚步声……
是二师父来了。
二师父在屏风前停顿片刻,方才慢慢走进来。
见她这般情状,不由得幽幽一叹,满是怜惜与了然。
“十三,莫再硬撑了。回上京去吧。”
“二师父何出此言?”
薛绥挣扎着想下榻行礼,却被二师父按住了肩膀。
“坐着说话吧,你身子虚,不用多礼。”
薛绥淡淡一笑:“徒儿先前便说过,这次回来,是要好好孝敬二位师父的,怎会轻易离去?”
二师父摇摇头,在她身侧坐下,干燥的手掌覆上她冰凉的手背,轻轻拍了拍,眼里流露出自然的心疼和柔软。
“你心里想的什么,还能瞒过我和你三师父?罢了,旧陵沼的血海深仇,是上一辈的债,不该由你来扛,也与你无关。我们不该让你为难……”
“二师父……”薛绥眼眶瞬间红了,“弟子没有忘本。旧陵沼的事,就是弟子的事……”
“为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二师父含笑再叹,语气温柔又无奈,“心里装着个人,是好事,也是苦事,你既选择了这条路,就别让自己后悔。”
相较于大师父静善的决绝刚烈,二师父向来通透豁达,遇事常劝诫弟子向前看,不要钻牛角尖。三师父则寡言沉静,平日里总躲在药庐里炼药,整理一些典籍。
这么多年,他们早已是彼此依靠的亲人。
她这次回来,二位师父未曾因为大师父的死,对她有过半句苛责。在玉衡等人的冷眼下,始终默默护着她。
此刻听到这般体己话,薛绥心中百感交集。
她缓缓起身,屈膝跪在二师父面前。
“徒儿不敢相瞒师父,回旧陵沼是为了他,但也是为了旧陵沼的同门……”
二师父连忙伸手去扶,满是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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