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宗亲、与作为本脉大宗诸侯的往来赠礼,更是不能缺少。
即便今汉不像前汉,
在酎金共祭祖宗之事上,放宽了许多管制,除却明帝之时,少有发生因为凑不齐祭祀先祖的酎金,而被剥夺爵位的情况;
即便推恩令的施行,一定程度上也使得诸侯王的子嗣,脱离了大宗父兄的掌控,不需要向其上供……
但人情账是必须要算的。
身份越是尊贵的人,在接人待物上花的心思便越要多。
毕竟,
门第已经随着推恩不断滑落了,
若是连贵人的圈子都进不去,
那对刘宏这种今汉皇族子弟来说,当真无法接受。
他母亲董氏,曾经也是个豪强出身的贵女,
现在不还是为了体面、为了维持体面的钱财,变成了如今死要钱的刻薄模样?
但总的来说,
只看周边地界,刘宏的确没有受过额外的委屈。
除了钱,
也没有人能让他受委屈。
这让刘宏难得显露出了少年人的意气,对着张角说,“你知道你拒绝了谁吗?”
“你拒绝了给章帝玄孙,河间孝王曾孙教导经书的机会!”
“你日后肯定会后悔的!”
张角只是笑笑,没有跟他犟嘴。
收拾完房间行礼的张梁走出来,就见到这家的小公子,正对着兄长跳脚生气。
他用眼神询问张角,“怎么回事?”
张道长摆了摆手,只是转身想要进屋休息。
气性上头的刘宏还在后面说,“你连个方丈之地的小观都没有的道士,凭什么不答应我?”
“你是不是想要我拿出更多东西?”
是不是想要他堂堂大汉解渎亭侯,对着一个道士,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
开玩笑,
他又不用举孝廉,
跟皇帝、诸侯王隔了这么远的关系,也不需要过多考虑自己的名声,
实在没有装模作样,博取名节的必要!
张角的脚步没有停留,直接跨进了房门,马上就要关闭门窗,和衣而睡。
刘宏的声音顺着门缝传进来:
“好了好了!”
“你就留几天,给我说说外面的事情!”
“大不了我给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