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酒、一碟盐水煮豆、几样简单的菜肴。
‘至于么?鹿鸣宴还要如此清贫?’
严世蕃见状,暗暗撇嘴。
不知是因为此次主考官突然更改,以致于自己险些名落孙山,还是因为父亲严嵩当年就曾受乡试座师苛责,严世蕃对于这位座师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然而当李默开口,满堂依旧肃然:“诸君今日登科,乃十年寒窗之功,然功名非终点,而是起点……”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家中至今仍用粗瓷碗吃饭,非不能换,实不敢忘本,望诸君日后无论位居何职,皆记得今日初心!”
以林大钦、海玥为首,众举子齐齐起身行礼:“谢先生教导!”
仆从上菜,果然都是简单的菜肴,无山珍海味,不少举人难免有些失望,有些士子更觉得这位座师看来是一位不近人情的性情,往后相处时要多多低调,避免张扬,气氛未免有些压抑。
待得仆婢捧来金花醴酒,席间《鹿鸣》诗诵,李默举杯,率先做了一首庆贺中举的诗词,再看向林大钦:“我阅卷千篇,未见如林敬夫之文,破题如龙泉出匣,凛凛有寒光!天道至公,唯德是辅,这八个字写得好,将《春秋》微言大义,化入时务策问,这般手笔,倒让我想起当年王公的才情啊!”
王公正是王阳明,林大钦本就有浓重的心学倾向,李默本人也是喜好心学的,这自是看上了眼,而林大钦赶忙起身行礼:“不敢当先生此誉,学生尚有诸多不足,岂敢与王公相比?”
“毋须妄自菲薄,你此番当中魁首!”
李默虚扶一把,转视海玥,笑意不变:“海明威又是另一番文风,我初阅此文,只当是年过不惑,看透世情的士子所写,万万没想到是十八岁的少年郎,这字里行间的沉稳静气,当真是难得的治世之才!”
这等评价竟不在林大钦之下,只是侧重各有不同。
李默看重解元的学术成就,似乎更看好亚元的仕途前程,让不少对于一心会并不了解的举人暗暗记在心中。
海玥起身表态:“学生定当戒骄戒躁,绝不辜负先生厚望!”
“好!好!”
就这般,李默一个个人点评过来,竟是将众举子的文风都记得清清楚楚,由此做出的勉励更是言之有物,让人惊叹。
那些原本因名列前茅而志得意满者,很快正襟危坐;
因排名靠后而沉默寡言者,亦挺直了腰背。
这才是为人师的德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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