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此起彼伏的哭声,有婴儿的啼哭,有妇人的啜泣,还有男人压抑的呜咽。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钻进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耳边诉说着什么。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车旁,却发现车门怎么也打不开。冷汗模糊了视线,手指在车门把手上打滑,身后的哭声越来越近,混着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残破的躯体在爬行。“咔嚓” 一声,车门终于弹开,我几乎是滚进车里,颤抖着按下锁车键。
透过车窗,我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靠近。那是个老太太,皮肤皱缩如树皮,空洞的眼窝里流出黑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在褪色的寿衣上。她的双手布满腐烂的伤口,指甲缝里嵌着泥土和碎肉,每走一步,脚下就留下湿漉漉的血印。
老太太停在车头前,脸几乎贴在挡风玻璃上。我能清楚看见她溃烂的嘴唇翕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突然,她举起双手,沾满血污的指尖在玻璃上划出扭曲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车载收音机毫无征兆地响起刺啦刺啦的杂音,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女声从喇叭里飘出来:“留下…… 留下……”
我疯狂转动钥匙,发动机却发出无力的空转声。老太太的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她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像被吹胀的气球,“砰” 的一声爆裂开来,黑色的液体溅满整个挡风玻璃。我尖叫着用衣袖去擦,却发现那些液体正渗入玻璃,在上面形成密密麻麻的血字:“你不该来。”
不知过了多久,发动机突然轰鸣起来。我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在碎石地上打滑,扬起漫天尘土。后视镜里,那片洼地渐渐缩小,却始终笼罩在浓稠的黑雾中,仿佛是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可当我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副驾驶时,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 座位上放着块带血的青砖,砖面上用朱砂画着个狰狞的鬼脸,嘴角还挂着半截干枯的手指。
车子驶出山谷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我把车停在路边,颤抖着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远处山脚下隐约可见个小村庄,村口的老槐树上挂着红灯笼。可当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里只剩一片荒地,几座破败的墓碑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老村长发来的消息:“后生,你还活着?那片洼地是当年剿匪时的刑场,死了上千人,怨气重得很…… 对了,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喊你名字?” 我盯着手机屏幕,后颈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 在乱葬岗的某个瞬间,我确实听见有人在耳边低语,那声音,分明是我已故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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