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报纸上说他要订婚了,是我看错了吗?阁楼的天窗好像在漏水,雨打在玻璃上,像在哭。”
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墨水晕开了一片:“红裙子还没穿给你看呢。”
陈曦的眼泪落在纸页上,和七十年前的泪痕重叠。她从背包里拿出那叠素描,两张同样的梧桐写生放在一起,一张稚嫩,一张成熟,笔迹却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是……” 林馆长的声音颤抖起来。
“是我父亲画的,” 陈曦轻声说,“他当年拿到美国的奖学金,却在签证时被拦截,因为爷爷是国民党军官。后来他用所有积蓄疏通关系,却被告知大厦已经查封,您姑婆…… 已经不在了。”
她拿出那份股权转让书:“他一直想赎回大厦,却发现产权早已转到您姑婆名下。这枚钥匙,他摩挲了一辈子,临终前还说,对不起林月轩小姐。”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穿过叶隙落在画框上。陈曦仿佛看见两个年轻的身影在光影里重叠,一个在画纸上勾勒线条,一个在画布上涂抹色彩,笔尖相触的瞬间,时间突然失去了刻度。
“下个月,和平大厦遗址要建纪念馆,” 林馆长突然说,“我们正在征集文物,这些东西……”
“我捐了,” 陈曦把素描放进箱子,“我父亲的设计手稿也会一起捐来,包括他晚年设计的纪念馆方案,他说要在顶楼重建阁楼,保留那个天窗。”
离开美术馆时,陈曦去了纪念馆工地。工人们正在清理地基,她看见考古队的同事在指挥挖掘,阳光照在新立的奠基石上,刻着一行字:“纪念所有未完成的时光”。
口袋里的钥匙突然变得轻盈,她走到遗址中心,蹲下身,把钥匙放进一个砖缝里。就像七十年前,那个年轻人悄悄藏起信物时一样,带着隐秘的期待。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形成小小的漩涡。陈曦仿佛听见钢琴声从虚空传来,是《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在空旷的遗址上回荡。她抬头望向天空,云朵正在聚散,像极了阁楼天窗投下的光斑,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
三个月后,和平大厦纪念馆试运营。陈曦站在重建的阁楼里,看着参观者对着那对素描和油画驻足。玻璃展柜里,黄铜钥匙和红裙碎片并排陈列,旁边的说明牌写着:“1949 年,一对年轻恋人的信物”。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来,指着天窗问:“这角度,和当年一模一样?”
“是按原始图纸重建的,” 陈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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