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着 “张诚” 两个字,后面还跟着一个刺眼的红色未接来电标记。这个名字像一根尖锐的针,瞬间刺破了她强装的镇定。
李默寒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拒接键,紧接着干脆利落地关掉了手机。她盯着黑屏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脸苍白而憔悴,眼下的乌青像是用墨汁晕染开的,清晰可见。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想起三天前在民政局门口,张诚那张扭曲的脸。
“李默寒,你这个男人婆!” 他的唾沫星子喷在她的脸上,滚烫而恶心,“谁受得了你这副德性?整天不是在工地上搬钢筋,就是在车间里拧螺丝,哪个女人像你这样?”
她当时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她慢慢地摘下无名指上那枚廉价的素圈戒指,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戒指碰撞垃圾桶壁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是对这段失败婚姻的一声告别。
“我叫李默寒。”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是你嘴里的男人婆。”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单调的节奏,像是一首古老而忧伤的歌谣。李默寒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门轴发出 “吱呀” 的**,仿佛在抱怨着被打扰的宁静。院子里的石榴树被狂风折磨得东倒西歪,几片残叶旋转着飘落,像是在跳一支凄美的舞蹈。
她走到井台边,放下沉重的帆布包,伸手去摸那口布满铜绿的轱辘。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她突然注意到井绳上整齐地打着七个结。这个发现让她的心猛地一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十二岁那年,她发着高烧,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用粗糙的手掌抚摸她的额头。她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奶奶正将第七根井绳结系好。井水在木桶里晃荡,倒映着奶奶鬓角新添的白发,像冬日里初降的霜雪。
“傻丫头,烧得说胡话了。” 奶奶将一块浸透井水的棉布敷在她的额头上,“奶奶这就去后山采草药,你乖乖躺着别动。”
那天晚上,奶奶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清晨,村民才在悬崖下发现了她的尸体。奶奶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鱼腥草,根茎上的泥土沾满了暗红的血渍,像是一朵朵绽放的死亡之花。
李默寒蹲下身,双手撑着井台,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井水里的倒影被雨水搅得支离破碎,如同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心绪。她仿佛又听到了奶奶临终前的那句话,在空旷的山谷里反复回荡:“女人家,就该守着这口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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