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的***在二楼平台,脸上有块淡褐色的疤痕,形状像个月牙。
“你不该来这里。” 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有些事,埋了比挖出来好。”
他抬手时,我看见他左手手腕有道明显的旧伤。公文包里的纱布突然飘了出来,自动贴在他的胳膊上,恰好覆盖住疤痕的位置。男人脸色骤变,转身就往楼下跑。
我追出去时,黑色轿车正疯狂地倒车,轮胎卷起泥水溅在锈铁门上。后视镜里,男人的脸扭曲变形,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喉咙。
雨停了,夕阳透过云层在教学楼顶镀上金边。我捡起掉在地上的粉笔,发现它已经变得冰凉刺骨。三楼传来轻轻的叹息,像晚风拂过空荡的教室。
第二天我去教育局查档案,王志强的人事记录在 1987 年 6 月戛然而止。但在教职工体检表上,他的血型是 AB 型,而纱布上的血迹检测显示为 AB 型。更诡异的是,档案照片里的男人,左眼角有颗痣,和昨晚那个风衣男人一模一样。
当我再次来到育英中学时,铁门被人用铁链重新锁上,上面挂着 “危房改造,禁止入内” 的警示牌。但我知道,三楼窗台上,永远放着一支孔雀蓝粉笔,等待着某个迟到的正义。
夜里开始做奇怪的梦,总是在三点十五分准时醒来。窗外的路灯下,总有个穿白裙的身影,手里攥着块纱布。直到某天清晨,我在报纸上看到 “郊外废弃仓库发现无名男尸,死因为机械性窒息” 的新闻,照片里的男人左眼角有颗痣。
那天晚上没有做梦,只是听见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道谢。第二天去育英中学,铁链还在,但锁已经开了。三楼实验室的窗台干干净净,只有粉笔盒里,多了支崭新的孔雀蓝粉笔。
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 “真相” 两个字。转身时,看见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从未有过阴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