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女童说她叫阿璃,是当年被沈青梧抓来炼瓷的孩童之一。三百年来,她的魂魄被困在琉璃盏里,看着无数同伴的魂灵被血玉吞噬,只剩她靠着块藏在发髻里的保命玉佩,才勉强维持意识。
“你爹每到月圆就割指尖滴血,其实是在给血玉补灵力。” 阿璃啃着砚之递来的桂花糕,说话含糊不清,“上个月他没按时喂血,封印松动,我才能在里面动动手脚。”
砚之想起父亲总在月圆夜独自待在窑房,袖口总沾着暗红的痕迹。他拿起琉璃盏,血玉的裂纹正慢慢扩大,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呜咽声。“怎么才能放你们出来?”
玄真道长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血玉认沈家人的血脉,除非有沈家后人自愿用魂魄替换,否则这些魂灵永远出不来。”
这话刚说完,丹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穿黑衣的人举着法器闯进来,为首的正是长安金吾卫校尉。“果然藏在这儿!” 他狞笑着甩出锁链,“贵妃娘娘说了,谁能献上血玉盏,赏黄金万两,封三品官!”
阿璃尖叫着躲到砚之身后。玄真道长挥剑迎上,桃木剑与锁链碰撞,溅出火星。“带着阿璃走!” 道长被锁链缠住时,仍在大喊,“从后山密道去洛阳,找那里的窑神祠!”
洛阳的窑神祠破旧不堪,神像的泥塑剥落,露出里面的木骨。砚之生了堆火,看着阿璃在火堆旁转圈。她现在能长到三尺高了,红衣上的金线在火光中闪闪发亮。
“其实你爹是故意被抓的。” 阿璃忽然开口,“那天他把你推出暗格后,用发簪划破了手掌,把血全抹在窑壁的符咒上。金吾卫烧工坊时,符咒引发大火,应该能暂时困住他们。”
砚之望着火堆发呆。他想起父亲最后看他的眼神,那样复杂,像是解脱,又像是不舍。这时,供桌上的窑神像突然动了动,泥塑簌簌掉落,露出个穿粗布短打的青年,腰间挂着串碎瓷片。
“总算等来沈家的人了。” 青年打了个哈欠,捡起块掉落的泥块,“我是这窑神祠的守灵人,奉沈青梧的嘱托,等个愿意赎罪的后人。”
守灵人说,沈青梧晚年时幡然醒悟,在终南山和洛阳设下两处后手。他算出三百年后会有血脉愿意解开血玉封印,特意留下方法:需用沈家后人的心头血,混合蕴含至纯灵气的物件,涂满血玉表面。
“至纯灵气的物件……” 砚之摸出怀里的保命玉佩,是阿璃刚才塞给他的,“这个可以吗?”
玉佩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守灵人眼睛一亮:“是昆仑玉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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