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落在断弦上,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就在这时,那架古琴突然自己震动起来,剩余的四根弦同时绷紧,发出嗡的一声闷响。沈砚看见琴面上的灰尘凭空掀起,聚成个模糊的人形,月白衫,双环髻,正是昨夜那个无脸的身影。
“阿鸾……” 周婆婆的声音带着哭腔,“你都死了一百年了,还不肯安息吗?”
人形渐渐清晰,脖颈以上的光晕里浮现出五官的轮廓,却像是隔着毛玻璃,看不真切。她缓缓抬起手,指向沈砚怀里的戏本。琵琶声突然拔高,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沈砚看见那些黑色的水渍里浮出无数张人脸,都是模糊不清的轮廓,随着调子轻轻摇晃。
“它们是……” 沈砚的声音被恐惧扼住。
“都是淹死在荷花池里的。” 周婆婆的声音带着绝望,“日本人来那年,这里是慰安所,好多姑娘不堪受辱,都投了池。” 她往火堆里添了把艾草,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阿鸾的魂魄领着她们,每到七月就出来找替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