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稍稍落后她半步的晏北能尽情看着她的背影,她的窄肩,她的如云的发丝,拐过弯后,两边民居门下挂着的灯笼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此时影子里她飘飞的衣袂已然清晰,而她身躯是挺拔的,仍是那棵无论何时都俏生生的青松。
穿过胡同,到了一条不算热闹的街,她终于在街口一间搭着棚子的食馆前停下来。
她说:“三斤炖羊肉,两斤酒。”
棚子十分简陋,晏北跟着月棠在棚下小桌旁落坐,看着她拿抹布擦桌子,又看她自顾自地沏粗茶洗杯子。然后道:“你莫非来过?”
“我没来过,魏章来过。”
老板上了酒,月棠给彼此各斟了一大盅,然后一口干下去。“他跟兰琴来的,过去他们每天都会出来搜集杜家的消息。兰琴厨艺高超,顺便来偷了师。不过今夜咱们不让她做了,吃现成的。”
晏北恍然。
二人你来我往喝了两轮,谁也没说话。到羊肉上来,又各自举箸吃了一碗。
立冬的天气,吃肉确实暖身子。
晏北给自己添第二碗时,侍卫轻快地走到身边来了:“王爷,褚昕果然已认定郡主还活着。然后从褚家带人来把褚嫣随身监视了起来。”
晏北听闻,立刻看向对面。
月棠抬眼:“褚嫣怎么说的?”
侍卫照实回答。
月棠便点点头,让店家拿葫芦打了两斤酒,又另装了一瓦罐羊肉,给了侍卫带回去分食。
羊肉汤晾到刚刚好,洒了芫荽末,香气扑鼻。月棠轻啜一口,又啜一口。
街道安静,此时夜已深,棚子里已没有其他人了。
晏北吃一半望着她,说道:“那褚家人实在恶毒,你放心,杜家还在我手上,有他们在,对付褚家不会太难的。”
月棠却没有接话,而是问起他来:“你在家排行第几?”
“老幺啊,”晏北顿了顿,“我上头三个姐姐,没有弟妹。”
“怪不得。”月棠抿着酒,“说说你们王府的事吧。”
晏北莫名有点紧张,但月棠仍在直直望来,他便清一下嗓子,说道:“我父王因伤早逝,这你大约听说过。
“我们家旁支都在汾阳祖籍。只有我祖父下来这一支都在漠北。
“我母妃跟杜明焕的母亲是表姐妹,你也知道了。母族那边联络得少。
“这两边长辈亲戚都还挺通情达理。
“就我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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