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暗叹口气，没想到这“开门见山”会来得如此之快。

不过他也知道众人很关心这件事情，甚至可以说，这场会议召开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究竟能不能抗衡甚至战胜万序归环之主。

苏明缓缓抬头，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他注视着众人。

众人也注视着他。

他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即使集全球七十亿人以及数百个世界的信仰之力，距离第十三阶之境，他仍差那关键一步。

“按原计划执行。”

苏明声音平静，

“东方局长负责指挥全局防御，四大镇守使各守一方，高校师生组成机动部队，天启七老坐镇中枢。”

他顿了顿，平静道，

“我会正面迎战万序归环之主。”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激昂陈词。

但这句话仿佛给所有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会议结束后。

苏明独自站在天启大楼的顶部，这里还保持着三年前他全球演讲的模样，他仰望着正在逐渐变暗的天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香烟，点火，烟雾缭绕。

哪怕众生仰望他为至高神明，唯有苏明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只是一个背负着七十亿份期许与世界存亡的重压的普通人，换做旁人，或许会被这份压力直接压垮。

更何况，还要去面对一个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

回想起来，苏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住这份压力一路走来的，他嘴角忽地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自己可真是了不起啊。

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然后一个温热的躯体从背后拥了上来，苏明能够感受到身后女人那引人遐想的曼妙身姿，以及那熟悉的香气。

“你在担心。”

江白蝶很了解苏明，她了解他的一切，所以这句话，她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苏明沉默了很久，并没有否认，

“我看不见......这场战斗的结局......”

“我们会赢的。”

江白蝶少见地打断他，银色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因为你在。”

苏明转头看她，忽然笑了，

“是啊，我们会赢。”

他没有告诉她。

在无数未来的因果线中，他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