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勒住缰绳时,苍狼城的城门正吞吐着往来的商队。青黑色的城砖上爬满苔藓,砖缝里嵌着经年累月的沙砾,像极了他昨夜在驿站见到的老兵脸上的皱纹。城门上方的 “苍狼” 二字是用青铜铸造的,日晒雨淋让字体边缘泛着绿锈,可那狼首的轮廓依旧锋利,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下来撕碎眼前的人群。
“这位公子,进城得交城门税。” 守城的士兵斜挎着腰刀,手指在腰间的铜铃上轻轻摩挲。那铜铃擦得锃亮,铃身上刻着的 “百户所” 三个字在阳光下晃眼 —— 林深认得这种铃,只有在城主府当差的人才配带,寻常士兵若是敢私藏,轻则断手,重则丢命。可眼前这士兵不仅带了,还故意把铃露在外面,显然是在暗示过往行人:想快点进城,就得给 “好处费”。
林深从袖中摸出两枚银毫,指尖刚碰到士兵的手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转头去看时,只见一队穿着绸缎的家丁正推着一辆马车往城门挤,为首的管家手里拿着一块鎏金牌,对着守城士兵嚷嚷:“瞎了你的狗眼?这是王大人的车,也敢拦?”
士兵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脸上堆着笑,连忙挥手让开道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王大人的车驾,快请进!” 马车经过林深身边时,车帘被风吹起一角,林深瞥见车内坐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眼神却冷得像冰。他认得那玉佩,是去年江南织造局专门为皇室打造的 “流云佩”,据说全天下只有三块,如今却出现在苍狼城一个官员的手里,想来这王大人的 “能耐”,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大。
进了城,街道比林深想象中热闹得多。两侧的店铺鳞次栉比,酒肆的幌子在风中摇曳,当铺的柜台前围满了人,甚至连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都在偷偷和买主讨价还价 —— 这哪里是座城,分明是个巨大的赌场,每个人都在赌自己能从别人手里多捞一点好处。
林深找了家客栈住下,刚把行李放好,就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他趴在窗沿往下看,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正揪着一个账房先生的衣领,脸红脖子粗地喊:“我明明交了足够的银子,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乡试?你说!是不是把我的名额卖给别人了?”
账房先生用力推开青年,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襟,冷笑着说:“乡试名额是给有本事的人的,你一个穷书生,就算进了考场,能中举吗?不如把机会让给更‘合适’的人,还能得点好处,何乐而不为?”
青年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打账房先生,可还没等他的拳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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