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拉住她,“眼看要收麦了,队里三令五申不准闹矛盾影响生产,您这会儿去吵,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王秀英喘着粗气,胸口起伏,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对着东院方向狠狠剜了一眼:“等麦收完,老娘再跟她算总账!”
这场邻家风波,像投入池塘的石子,漾开一圈涟漪,又很快平息下去。
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接下来的两天,村里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生产队开了动员大会,队长黄德福扯着嗓子强调抢收的重要性,要求各家各户精壮劳力一个不准少,老婆孩子齐上阵,颗粒归仓。
连半大的孩子和老人,都被分配了拾麦穗、送水送饭的活儿。
老黄家也进入了战前状态。
王秀英把家里最后一点白面都拿了出来,掺着麸皮蒸了好几锅硬实顶饿的饼子,这是抢收时的干粮。
男人们把镰刀磨了又磨,女人们则忙着修补装麦子的麻袋和绳索。
黄小麦和小荷也被分配了任务。
负责在家里烧开水,往地里送。
这是个相对轻省的活儿,但也离不开人。
在这片忙碌和紧张中,小草姐的事似乎被暂时搁置了。
张老歪也没再出现,不知道是怕了,还是在憋着什么坏。
这天傍晚,黄小麦去井边打水,碰见了同样来打水的西院邻居,快嘴杨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