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年纪轻轻头发都快掉完了。”
“媳妇儿说不定哪天都要连夜改嫁了。”
听着薛晓的哭诉,江白也是会心一笑,同为秘书出身,他太理解学校此时此刻的感受了。
要说体制内大家最深恶痛绝的东西是什么。
材料排第一,任何人都不会有哪怕一丁点意见。
写材料这事儿的确太琢磨人了,碰上要求没那么高的还行,差不多改个几遍就定稿了。
碰到要求高的,那就好玩儿了,材料一遍接着一遍改,从初稿到三稿,从三稿到十稿。
江白做秘书那会儿,最高的见过一个连着被改了十八遍的稿子。
那可真是折磨人。
可问题是,材料这东西,明明让人付出了百分之一万的汗水。
但实际意义却不足他们付出的百分之一。
开会的材料,下面但凡能有一半儿认真听的,估摸着都要烧高香了。
给上级汇报,你还没张口,上级来一句“不要穿靴戴帽,拣稠的说”就把你这心血废了百分之八十。
所以说,材料这东西,毫无意义。
没有哪项工作会因为材料上的一个遣词造句而干的好或坏。
饶是县里出了名的材料高手,可江白自己内心对材料这玩意儿也是相当唾弃的。
说白了,这种纸上雕花的行为,就是最大的形式主义。
“哎,我太理解你了。”
江白跟着苦笑道。
“熬吧,薛晓,迟早要媳妇儿熬成婆的,等你啥时候不干秘书了,提拔了,你就不用为这事儿发愁了。”
“呜呜呜……我现在十分怀疑我到底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薛晓上一句还在鬼哭狼嚎,下一句便是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可是来吐槽的,我是代表戴县长正式通知你的。”
“戴县长?通知我啥?”
顿时,江白心头一紧,实在猜测不出来戴县长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儿。
“现在五点整,你赶紧收拾收拾,晚上戴县长有个应酬,点了名的要你陪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