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室，上下打通面积不算很大，但是占了两层的高度，一层是手术室，而他们所在的二层，则是一圈玻璃回廊。

没错，就是一层做手术，二层看。

在一些有学术关系的医院里头，这种手术室不算少见，尤其是西方那边。

对于一些医疗界大拿来说，这里是他们搞学术研究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种古代传统的顺延，真的就是专门设计来给人围观的。

当然无论什么时期，在哪里，通常都没有让病人来这种地方围观的道理。

更何况，就算是这种手术室，那也是绝对的学术场所，为什么会放着古典音乐，并且主刀医师上来之后，还会先给他们行个礼的。

无影灯散发着惨白而集中的光芒，打在中央的手术台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却掩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和不知道哪里来的酸味。

他们进来之后，没有医护人员专门给他们解释什么，就看手术台旁，站着主刀医生，那位所谓的外科李医生。

她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清瘦，眼神说起来和周围的病人怪像的，麻木而死寂。只不过，其中还透露着一点凶狠。

她穿着略显宽大的无菌手术服，右边空荡荡的袖子被仔细地折叠、别好。

先是冲他们行了一个礼，随后就仅用左手，熟练地进行着术前准备，也就是清点器械，检查刀片、骨锯、电凝刀的效能。

无影灯下，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一个被束缚带牢牢固定住的中年男人，稍微有些发福，而且秃顶，要不是穿着病人的衣服，就看他这个样子，怎么着也得是个自律很老的医生。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纱布堵住，所以传不出去的呜咽。

声音很小，被古典音乐一盖，就更剩不下多少了。

张安载，却看得十分仔细，并且，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