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里的重逢。
梦中,青鸢回到了洛京东坊的私塾。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墨香浮动。
她看见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藕荷色裙衫,正握笔临帖。
妹妹阿砚趴在旁边,小脸沾了墨点,咯咯笑着把毛笔戳进她的砚台。
“阿姐写得好慢!”
“你才慢,明日夫子要查课业,莫拖我后腿。”
笑声清亮,如铃穿林。
可转瞬之间,天色骤暗。
雨声倾盆而至,火光从地窖口蔓延上来,夹杂着铁链拖地的声响和压抑的哭喊。
阿砚被黑衣人拖走时,回头望她一眼,嘴唇翕动,无声喊着:“阿姐……救我……”
青鸢在梦中痛哭出声,泪水滑落枕畔。
沈观立刻记录下这段呓语,一字不漏。
翌日清晨,他亲手制成一册薄简,封面烫金,写着三个大字:《我是阿鸢》。
每日晨昏,他都引导她触摸封面,轻声让她重复:“我是阿鸢。”
起初,她抗拒。
眼神躲闪,双手死死抱头,甚至用指甲狠狠抓挠自己的手腕,留下道道血痕。
有一次,她突然暴起撞向墙壁,若非侍女及时拦下,险些重伤。
但沈观不急,也不恼。
他只是每天准时出现,递上那支乌木簪,放在她手中,再轻轻推过纸笔。
第七日清晨,雾霭未散,庭院静谧。
沈观如常走入密室,却见案上摊开一张素纸。
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阿鸢。
笔迹稚嫩,横竖歪斜,像是幼童初学写字的模样,可那一撇一捺,却写得极重,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刻入纸中,不容抹去。
她抬起头,眼神依旧空茫,可嘴角却极其轻微地、极其艰难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一刻,沈观知道,有一道锁,终于松了。
他没有欢呼,只是默默收起纸页,转身召集其余六名获救的影侍。
她们或站或坐,神情各异,有的麻木,有的警惕,有的冷笑出声:“我们早没了名字,你还装什么慈悲?”
沈观不答,只命人捧出七枚小铜牌,皆以青铜铸就,背面阴刻原名,正面则铭有“归名”二字。
“你们不是工具。”他逐一递出,“你们曾活过,也该知道自己是谁。”
有人接过铜牌,颤抖着摩挲名字,忽然跪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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