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砸进人心。
“你以为毁了他嗓子,就能抹去记忆?可肌肉会记住疼痛,骨骼会记住轨迹,就连死人都能开口说话——只要你听得懂。”
程砚秋脸色终于变了。
他猛地起身,衣袖挥落茶盏,碎瓷溅了一地。
“荒谬!一个弃妃,一个哑奴,竟敢污蔑太医院重臣?来人,掌嘴二十,逼她画押!”
两名衙役扑上前,棍棒欲落。
云知夏闭眼,不动。
但就在那一瞬,她舌尖轻轻一抵后槽牙——那根被拔出的控脉针,早已藏于舌底深处,此刻随唾液微润,悄然滑入耳道。
她不动声色,以指压耳廓,借颅骨传导之法,引针锈震颤。
前世她在研究金属腐蚀时发现:不同药炉的火候、药液残留,会在针体表面形成独特的氧化层纹理。
这些“锈迹”并非死物,当受声波震动时,会产生极其细微的共鸣频率,如同金属的“声纹”。
而她,能听懂。
闭目刹那,世界沉入黑暗。
耳中却响起低语——
“……黄芩三钱……朱砂半分……火候七刻……出自程氏东炉……”
“……第三炉,炼魂散基底……掺入断肠草汁……用于伪装中毒假象……”
“……编号七,赐予北境刑案……标记已落……”
一字一句,如幽魂低诉,自锈针深处传来。
她的手指在袖中缓缓移动,以血为墨,指甲为笔,在早已藏于衣襟夹层的粗布条上默写。
写完最后一字,她睁开眼。
眸光清冽如洗,再无半分囚徒之态。
她望着程砚秋,轻声道:“你可知,最可怕的不是杀人,而是把杀人,变成正义?”
程砚秋盯着她,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动摇。
他想下令将她拖走,可就在这一刻——
密堂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闯入,脸色惨白:“启、启禀左使!天牢……天牢送来急报!昨夜收押的疯妇……咬舌自尽了!临死前……她在墙上写了七个字——”
他颤抖着念出:
“药语未死,冤有主名。”
堂内死寂。
程砚秋猛地攥紧手中银针,指节发白。
云知夏却只是静静坐着,仿佛早已预见一切。
夜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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