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雪,刑场如渊。
火焰在柴堆上咆哮,热浪扭曲了视线,仿佛整个北境都被投入了熔炉。
云知夏立于火海边缘,颈侧那根控脉针深嵌寸许,鲜血顺着银针尾端蜿蜒而下,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划出一道猩红的痕。
可她没有倒下,反而一步步踏上高台,每一步都踏得坚定如刀劈山石。
程砚秋喉头剧烈起伏,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封喉穴被制,血脉凝滞,连运功冲穴都如泥牛入海。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曾被他踩入尘埃的女人,此刻竟以自身为引,反将他钉在审判之位。
“你说我私授禁术,惑乱人心?”云知夏的声音穿透烈焰与寒风,清晰得如同钟鸣,“可这‘七旋封神针’,本就是你师娘亲授于药阁秘典!是你——程砚秋,将其篡改为‘控脉摄魂’之术,试于活人,炼于奴童,只为谋权夺势!”
她话音未落,手腕轻抬,指尖一挑。
台下奔来一道瘦小身影——针奴儿。
那孩子眼中无惧,只有沉静如海的恨意。
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撕开破旧衣衫,露出布满针孔的躯体。
新伤叠旧痕,纵横交错,竟隐隐成图:肩胛处七点连环,腰腹间螺旋缠绕,脊椎沿线深浅有序……正是“七旋封神针”的完整路径!
“你们说这是妖法?”云知夏冷笑,目光扫过台下太医,“可你们谁敢上前验看?这些针痕,每一处深度、角度、间距,皆精准对应人体经络要穴!不是胡乱扎刺,而是教学!是传承!是我亲手教他们辨识穴位、感知气血流动的方法!”
她顿了顿,声如冰刃:“而你们口中所谓的‘控人邪术’,不过是把救人之技,污为杀人之罪。”
人群开始骚动。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颤抖着后退。
那些曾亲眼见过药童采药施救的老百姓,眼神里燃起了迟来的怒火。
就在此时,老讼布佝偻着背,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他解开背上层层缠绕的布条,猛然展开——一条长达数丈的暗褐色长卷随风猎猎翻飞,墨迹斑驳,字字泣血:
“东川王氏,子服止咳散痊愈,三日后以‘种蛊’罪烧死全家。”
“南陵赵婆,用云氏艾灸法治小儿惊风,官府称其‘以气驭魂’,浸猪笼。”
“西原十三村,集体服用防疫汤剂免瘟疫,被指‘聚众炼蛊’,焚屋戮人。”
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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