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葬岗上盘旋如冤魂低语。
墨二十七的话落得极轻,却像一柄铁锤砸进死寂的夜——
“你不能再查了。肃王已下令,明日午时,斩你于皇城外,罪名‘聚众谋逆’。”
云知夏没有回头。
她只是缓缓蹲下身,指尖抚过三具尸骨腕间的控脉针残痕,动作轻得如同在整理病案最后一笔记录。
风拂起她染尘的素袍,肩头那道未愈的针伤渗出血丝,浸透麻布,却仿佛不痛。
她终于开口,声音低而稳,像手术刀划开皮肉般干脆利落:“若我死了,这些针就是遗言。”
话音落下,她将三根从尸骨中取出的控脉针并列置于焦黑土地之上,锈迹斑驳的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幽冷光泽。
她俯身抓起一把炭粉,均匀覆于针身,又以舌尖轻触唾液,润湿锈面——刹那间,细密暗纹浮现,竟是用极细刻工嵌入针体的密语:“东炉三更开火,药引为奴童血。”
那是程砚秋私炼毒针时留下的记号,是他亲手埋下的罪证。
她站起身,目光沉静如渊,一步步走向三具枯骨。
抬手,将锈针一一插入空洞的眼眶——针尾朝天,如碑林竖立。
寒风吹动残骨,发出细微咯响,仿佛亡者终于睁开双眼。
“你们怕他们变成厉鬼?”她忽然转身,面对身后沉默的百姓,嗓音不高,却穿透风沙,“可他们不想复仇,他们只想说一句话——”
炭条在她手中疾走,于每一具尸骨胸前重重写下三个大字:
“我们,是被杀的医。”
字如刀凿,深陷骨面。
风起,老讼布背上的布条猎猎展开,针奴儿跪地叩首,双手在地上敲出三长两短的暗语节奏——那是药语派最后的呐喊,是地下医者用命传下的密码。
墨二十七站在五步之外,玄衣翻飞,掌中长刀半出鞘,指节发白。
他本奉命来带她走,或杀她灭口,可此刻,刀悬半空,竟再难推进一分。
他看见她沾血的手指抬起,指向皇城深处,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程砚秋,你师父若知你用他教的针法杀人……会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
那一瞬,墨二十七心头剧震。
他知道她说的是谁——当年太医院首席御医沈鹤鸣,一生清正,临终前因反对“七旋封神针”滥用而暴毙,对外宣称病亡,实则……也是被这同一套针法封魂夺魄,无声湮灭。
而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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