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戳破的气球,噗一下泄得干干净净。不锁门?我用力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推开值班室的门,走廊里声控灯似亮不亮,忽明忽暗,电流不稳地滋滋作响。我走到公寓大门口,隔着玻璃门向外望去——
她就在那里。
那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生,静静地站在路灯照射范围边缘的黑暗里,身影有些模糊,仿佛随时会融化在夜色中。她昨天刚来了,今晚上看样子还真的又要来?
即使知道她“不同寻常”,即使有过对视的经历,此刻我的心跳还是无法控制地加快了。
更让我不安的是她的状态——她依旧沉默地站着,面向着我,但我能感觉到,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很不一样。那不是单纯的空洞或冷漠,似乎夹杂着一种急促的、欲言又止的警告。
我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拉开了一道门缝,冷风瞬间灌入:“你……要进来?”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我。路灯的光刚好照在她苍白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难以捉摸。
这死寂的对峙格外折磨人。我最终还是侧身,示意她进来。
在她悄无声息地滑入门内的瞬间,我瞥了一眼门外沉甸甸的黑暗,毫不犹豫地转身,将大门牢牢锁死。
金属锁舌“咔嗒”咬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心安……或许,这只是错觉。
锁好门,我转向她,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常些:“咱俩都见这么多次了,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一次,她没有保持沉默。她抬起头,嘴唇微微翕动,终于吐出了几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冰冷的质感:
“快走……”
“……今晚,千万别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