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死寂被一声刺耳的脆响悍然撕破。
当日的《珑海新报》被狠狠掼在红木桌面上,纸张飞扬。
腾敬贤站在那里,仿佛一尊即将崩裂的玉雕。
他脸上已不是铁青,而是一种血气上涌后凝固的紫红,额角那根暴凸的青筋在薄皮下突突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面部肌肉不自然的抽搐。
他胸膛里发出的不是喘息,而是类似风箱破漏般的“嗬嗬”声,每一次抽吸都带着灼人的怒意。
“孽障……小畜生!”
他从牙缝里挤出字句,声音低哑扭曲,不再像是人的语言,倒像困兽濒死的嘶鸣:
“他怎敢……他怎么敢……怎敢如此!”
那封《致旧日书》,他已不是看,而是用目光凌迟了三遍。
在腾敬贤的目光中,报纸那篇公开信里的每一个字都活了。
变成细密冰冷的毒针,寻着他最恐惧、最不愿示人的角落,精准地扎进去,缓慢旋转。
他是元安市的市长,在这个城市里,他几乎说一不二。
哪怕在整个霁州,他腾敬贤也是能上桌的几个人物之一,不知道多少人要看他的脸色过活。
已经许多年,他没有这么狼狈过。
而今天,这一张轻飘飘的报纸,却一下子把他逼到了一个无比狼狈的境地。
《珑海新报》不是普通的报纸,这张报纸,除了在珑海那样的帝国核心城市拥有巨大的影响力之外,元安,甚至是霁州的上层,都不会轻视。
元安搞出了这么一个令人侧目的新闻,对某些人来说,他们稍微一打听,就能把这公开信背后的所有东西挖出来。
他和腾家,此刻已经千夫所指。
他的那些竞争对手么,此刻拿着这张报纸,恐怕已经是如获至宝,正在盘算着后面的行动。
危机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让一向喜欢谋定而后动的腾市长,这一次,也彻底失去了镇定与平和。
他似乎已经看见,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和风暴,此刻已经悄然在他腾敬贤和腾家的头上形成。
他发现,他还是小觑了从元安逃出去的那个林家孽种。
那个人的心计和手段,比起纵横官场多年的他,更老辣恐怖。
那个人只是才逃离了元安几日,就已经把他和整个腾家逼到了这样前所未有的境地。
除了愤怒之外,他心中,隐隐生起一丝寒意。
“昔日签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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