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草叶,体内的浊丹前所未有地活跃起来,旋转加速,自发地产生出一股吸力,仿佛恨不得立刻将这草叶中蕴含的灼热精粹吞噬殆尽。但他强行按捺住了这股冲动。此地绝非服用或炼化此物的时机。而且,此物价值连城,更是烫手山芋,玄天宗此刻恐怕已经发现失窃,正在疯狂追索。
他迅速将口袋重新扎紧,贴身藏好。这玩意儿的气息是个大麻烦,得想办法进一步隔绝。
接着,他撕开肩头破烂的衣衫,检查伤口。伤口皮肉外翻,深可见骨,还在缓缓渗血。他深吸一口气,凝聚起体内所剩不多的、相对温和的浊阴灵力,缓缓覆盖在伤口上。灵力所过之处,传来蚀骨般的剧痛,但也暂时止住了流血,并形成一层薄薄的、带有阴寒属性的保护膜,防止毒气和污秽侵入。他简单用从内衣扯下的相对干净的布条紧紧包扎,动作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腿上的旧伤更加麻烦,是筋骨层面的暗伤,此刻只能以内息勉强温养,无法根治。
做完这些,他已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瘫靠在石壁上,眼前阵阵发黑。耳中似乎又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模糊的搜捕声,还有犬类妖兽低沉的吠叫?
不能再待了!
他咬紧牙关,用残存的意志支撑起沉重的身体,如同负伤的野兽,再次蹒跚着钻出了浅坑,辨认了一下大致方向,朝着废墟藏身地更深处、更荒僻、也更危险的方向,一步步挪去。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痛和虚弱,但他不敢回头。
逃脱了追捕,但危险远未结束。怀中的龙血草是希望,也是更大的危机引信。而玄天宗的怒火,恐怕才刚刚开始燃烧。
荒坡的风带着毒荆棘的辛辣和远处隐约的喧嚣,吹过他汗湿血染的脊背,留下一片冰凉的后怕与凝重。前路,依旧迷雾重重,杀机四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