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无聊得很。
白天和尚念经嗡嗡嗡,木鱼敲着砰砰砰。
晚上睡觉,被褥带着陈旧的香火气,身下床板也硬得硌人。
宁姮也不是不心存敬畏,就是单纯觉得……太乏味了。
望着身旁已经呼呼安睡的女儿,宁姮将手枕在脑袋后面,望着漆黑的床梁,幽幽叹了口气。
……唉,想怀瑾身上清雅的药香和温软的体温。
当真是由奢入俭难。
过惯了软枕温衾,有美人夫君暖床的日子,再回到这孤身一人,竟有些不习惯了。
其实十岁左右的宁姮都还没这么多“臭毛病”。
那时候家里富得一般,吃穿用度是不愁,但架不住她还养了头“猪”,一天光是纯肉就要吃掉好多斤。
没办法,宁姮只能多想些赚零用的法子。
为了守一株珍稀药材,她晚上就干脆直接睡在旁边的山洞或者草堆里,等着花开立刻采摘。
那时幕天席地,以星月为被,也自在得很,从不觉得苦。
现在倒真是……娇气了。
宁姮又叹了口气,翻过身,伸手轻轻戳了戳女儿软乎乎的小脸蛋,“啧,睡得倒是香,一点不认床……比你娘强。”
小家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咂了咂嘴,依旧睡得香甜。
渐渐地,宁姮也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反正明天就能回去了,再坚持一晚就好。
云敬寺建在灵山顶上,冬日夜晚更是万籁俱寂,连小动物的窸窣声都听不到。
宁姮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
天幕漆黑如墨,不知什么时候起,房间的窗户纸被悄无声息地捅破了一个小洞,一股带着异香的浓烟被缓缓吹了进来。
等那浓烟在房中弥漫开来,渐渐散去。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三个蒙面的黑衣人如同鬼魅般,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床上那一大一小两个隆起的被窝轮廓上。
三人彼此对视,眼中闪过狠厉,随即举起手中的钢刀,朝着被窝狠狠劈下。
刀刃砍入棉絮,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预想中的血肉横飞并未出现,他们劈中的,只是两个塞满的枕头,和一个空空如也的襁褓。
黑衣人:“!”
“人呢?!”其中一个惊骇低呼。
其实早在将睡欲睡之时,宁姮便敏锐地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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