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朱樉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干!打死也不干!”
“大侄子,你要是想要二叔这条命,现在就让人拿刀来,往这儿捅!”
朱樉指着自己肥腻的脖颈:
“给个痛快!让我去动孔家?那是让我去挖全天下读书人的祖坟!回头满天下的酸儒一人一口唾沫,能把你二叔淹死在西安府的护城河里!”
朱棡站在旁边,脸色惨白。
“大侄子,这买卖没法做。”
朱棡声音发虚:
“那是衍圣公。咱们是大老粗,虽然手里有兵,可这天下终究是靠那帮读书人治的。“
”带头冲撞圣人府邸?那就是自绝于天下士林。以后谁还敢给咱们效力?这水泥虽然好,但这代价……是要命啊。”
没人不怕那个“孔”字。
那是压在汉人头顶千年的五指山。
朱棣一直没说话。
他右手的大拇指扣着腰间的玉带扣。
理智告诉他,水泥能让北平固若金汤。
但直觉告诉他,动孔家,就是捅破天。
北平能不能守住不好说,但他燕王的名声,绝对会先臭遍大江南北,以后史书工笔,他就是个莽夫,是贼寇。
“怎么?这就怕了?”
朱雄英看着眼前这三个打退堂鼓的长辈。
“孤还以为,咱们朱家的种,都是草原上吃肉的狼。没想到,居然是被那帮腐儒几句‘之乎者也’就吓破了胆的看门狗。”
“你说谁是狗?!”
朱樉脖子上青筋暴起:“朱雄英!我是你二叔!你少在那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
“那是孔丘的后人,孤知道。”
朱雄英往前逼近一步,直视朱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
“但孤更知道,这大明的藩王,当得憋屈。”
朱雄英转身走到桌案前:
“二叔,你在西安府,想多纳个妾,得看长史的脸色。想修个园子,得怕御史弹劾。“
”就连逢年过节多吃两顿肉,都有人盯着你的筷子,说你‘骄奢淫逸’,要把你写进折子里告状。”
朱樉没反驳。
“三叔,你在太原,整天防着北边的鞑子,还得防着朝廷派去的文官给你下绊子。“
”手里那是几万大军,可调动一颗粮草,都得跟那帮户部的老爷们磨破嘴皮子,求爷爷告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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