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力,接过梅夫人手里的瓷碗,“萤姐儿孝顺,不愿您劳累,我来喂她,您就在一边和萤姐儿说说话,等她喝完咱们再回主屋,让萤姐儿好好休息。”
梅夫人还没来得及伤感,就被刘妈妈打散了情绪。
一直到梅晚萤喝了药,梅夫人和刘妈妈才离开。
“丁香。”
“姑娘。”丁香忙走过来,顺着的梅晚萤的视线,看向梳妆的地方。
“您要什么?”
“匣子。”
丁香一点就通。
那儿有个姑娘最宝贝的木匣子,里边装着宸王殿下送的及笄礼。
虽然不知道梅晚萤想做什么,但丁香还是第一时间给她取了来。
匣子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雕刻,一打开,里面装着支华丽的金簪。
削葱尖似的手指,轻轻地把金簪拿起。
梅晚萤神色恍惚。
另一只手摸了摸脖颈,脉搏跳动着,她也还活着。
上辈子真的好疼。
当裴砚的妻子很疼。
被敌人抓走,只能用自戕的方式保全名节,不让裴砚为难,也很疼。
想起上辈子的种种,梅晚萤的心脏被搅动。
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许久后,重重地合上匣子。
梅晚萤起身,拿着东西往外走,丁香忙给她披了件挡风的外裳。
“姑娘,您要去哪儿?”
梅晚萤没说,径直出了院子,往园子的方向走。
她眼睛不好,光线一暗就看不清路,哪怕丫鬟提着灯笼追了来,梅晚萤还是踉跄了一下。
手里的盒子摔了,她又捡起来,以前很珍惜的宝贝,这会儿沾了灰她也没管。
后院里有一池更大的荷花,养了锦鲤,还建了观景的凉亭。
湖边杨柳依依,白日里景色宜人,这会儿却显得阴冷。
丁香紧紧搀着梅晚萤的手,就怕她们家姑娘又落水。
却见她毫不犹豫地扔了匣子,转身就往回走。
丁香回头去看,叮咚一声过后,匣子已经不见踪影。
“姑娘,那是殿下送的……”
梅晚萤轻哂,“及笄礼,不要了,他,我也不要了。”
裴砚从来不属于她,她要,或者不要,或许也无人在意。
